唐恬从柜子里翻出一包姨妈巾,火急火燎的进了厕所。
祁糯趴在桌子上,情绪低沉。
七八厘米高的小木偶站在桌子边沿,脸颊梨涡灿烂,祁糯忍不住戳了两下。
笑笑笑!
就知道笑!
就不能硬气一点吗!
转头就要找祁嘉出气。
都怪这个人,自己不来就算了,干嘛让别人来呀。
【糯糯:你】
【糯糯:为】
【糯糯:什】
【糯糯:么】
【糯糯:没】
【糯糯:有】
【糯糯:来】
【糯糯:!】
等了好几分钟,对面才慢悠悠的回复。
【傻逼:不是有人去了?】
【糯糯:但是我就想你来】
【傻逼:哦,那你再锁一次吧。】
【糯糯:……】
过了会儿,对方没有回复,可能已经完全不想搭理她了吧。
祁糯一直都有一个疑问,纠结了一小会儿,继续开始尬聊模式。
【糯糯:薛迟最近很闲?】
对啊,他哪那么闲?
哪哪都能看见他。
以前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呢。
这次回复很快。
【祁嘉:病假养伤。】
四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祁糯心脏突然颤了一下,被自己翘起来的椅子砰的一声回归原位,整个人向前扑了下,桌子上的小木偶感受到撞击,往后一倒,躺在桌子上,看不见笑得灿烂的梨涡了。
祁糯高一的时候,有一次薛迟回来看她,长衣长裤。
明明是盛夏,户外三十五度靠上,她穿着裙子都觉得热惨了,薛迟从来都是比她更怕热,汗珠子顺着脸颊划到下巴,汇集成一点滴落。
可他偏偏穿着长袖长裤,祁糯想帮他把袖子捋起来,被阻止了好几次。
还是在薛迟帮她举着两个冰淇淋的时候,没有多余的手阻止她,这才让她得逞。
小臂被白色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大片红色浸透了纱布。
“小伤,明天就好了。”薛迟把冰淇淋递给她,拍了拍她头发,反过来安慰她。
“那都流血了,我不逛街了,现在就去医院。”
祁糯急匆匆走了半步,又转回来扯着他的手掌,态度强硬,但是怕还有她不知道的伤口,根本不敢用力。
薛迟拿她没办法,只得去了医院。
护士长四五十岁的样子,可能是当妈了,比较爱念叨,看到血淋淋的纱布劈头盖脸就骂了薛迟一顿。
祁糯在旁边幸灾乐祸,薛迟看过来的时候还故意瞪了回去。
拆下纱布,大约五厘米的伤口,缝了有十几针,血肉模糊。
怔时,小姑娘哪还有幸灾乐祸啊,眼眶陡然变红,泪珠子在里面转来转去。
薛迟叹了口气,抬手遮住小姑娘的眼睛,“一点都不疼,就是看着吓人。”
护士长哼了一声,“看着吓人还能给你缝十几针?你说说是哪个医生这么不负责任。”
薛迟:“……”
后来还是宋星驰说漏嘴了,祁糯才知道薛迟回来的前两天遇到暴徒杀人,手臂上被砍了一刀。
电视新闻里还一直播放着那天的现场,祁糯看到的时候背上升起了阵阵寒意,生了些后怕,又多了些庆幸。
其实这些薛迟都不让告诉祁糯的。
薛迟只有两天的假期,第三天就要走了。
祁糯缠着让爷爷找人通融一下,让薛迟好好养伤,可是当事人并不配合,还怕小姑娘拦他,半夜偷偷走的。
再之后,祁糯细心了很多,总能发现他身上的伤口。
不管伤得多重,薛迟只陪她两天就离开,从来没有请过病假。
这一次,从宾馆那天见他开始,到现在十几天都过去了。
还是专门请病假回来养伤,那该有多严重呀。
祁糯很担心。
脑门顶着桌沿磕了两下,烦躁地把堆在里面的小盒子扯了过来,结果盒子里空荡荡的。
真烦,这种时候怎么就没糖了。
不小心瞥到刚才被丢进垃圾桶的袋子,祁糯很没骨气的侧了下身,把里面的盒子捞出来,抠了一枚含片。
冰冰凉凉,薄荷味很浓,还带有一丝苦味。
祁糯不喜欢,但硬生生咽了下去。
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都习惯吃糖。
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幸好没有长过蛀牙。
薄荷味刺激着味蕾和神经。
祁糯很快冷静下来。
【糯糯:很严重吗?】
【祁嘉:不知道。】
“……”
那行吧,下次见面对他笑一下好了。
-
之后还有十天的军训,非常平淡,也非常充实。
祁糯一次都没有见过薛迟。
倒是傅钊时不时来他们训练场地转悠一圈,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们训练。
作为动作最规范的标兵,祁糯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了军训会操方队举牌的任务。
祁糯站在二十四连最前面,举着二十四连的牌子,连祺和另一个男生两个人站在她身侧,举了两个红色的旗帜。
会操刚开始,每个连队都在跑道固定位置等待。
傅钊从主席台上下来,跟第一连的教官说了句什么就又回去了。
还未开始,操场里就已经播放了激昂的会操专属音乐。
开始后,跑道上的方框队缓缓前进,很快就轮到二十四连。
教官喊着“121”,队伍整齐的前进,横排竖排都是一条直线,到了主席台前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