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荒野外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地方遥望闪着点点火光,那是驻扎在山下的兵营。军营中可见的只有几个执勤的士兵,其他人员要么被派到山下驻守,要么就已经进入梦乡,此时耿校尉的大帐中却是灯火通明。耿校尉刚忙完事情,直到此时才有时间找猎户问话,便找人把他叫了进来。
耿校尉对猎户殷大力问道:“你在这山下住了多久了?”
“小民也是几年前才搬到这里来的。”殷大力答道。
“你是这里的猎户,那你应该对这山区甚是熟悉吧?”耿校尉又问。
“此处山脉宽广,大山矗立,山中也有些猛兽,且道路艰险,我也并非到过山中所有地方,一些较深处是没有去过的。”殷大力说着。
“那好,你将你知道的山脉情形画给我看。”原来耿校尉是想根据实际地形情况来重新分配兵士守备情况,不然只是按照距离去布置明暗哨,实在浪费人手。
“小民不知道怎么画才合大人心意。”殷大力迟疑道。
耿校尉便拿出一幅行军地图,给他大致讲解如何绘制后,便道:“就按照这种样式画出来即可。”
耿校尉便和殷大力在连夜制定明日上山路线,殷大力凭着记忆在一张牛皮纸上画着地图,时而划上几下,时而低头思索。
而此时另外一个帐篷之中,方士苏宁却在思考着什么。
苏宁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似的,对着一个亲随道:“你拿着这个令牌去今日白天去的那个山下屋子,将那猎户的家眷连夜送到长安去。”原来他见那少女长得标致,便动了心思,想将这女子进献给王公贵族,以期博得好感。
那亲随问道:“这件事情要向耿校尉通禀一声吗?”
“不用,你直接去了便可,接到之后便直接上路,至于怎么做到让她们去长安,这个不用我来教吧?”
“属下领命!”那个亲随退出之后,苏宁长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衍功侯王光托他在民间寻一些女子作为姬妾,苏宁之前也有寻得几个,却是不甚满意,今日见山下小屋的少女是甚是曼妙,便动了心思。他本想自己将那女子收了,但是又怕耿校尉对他行为有意见,便将这个便宜送给了王光,让他去应付耿校尉好了。
苏宁感觉今晚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做坏事怕被发现的心理,此时夜已晚了,他便吹息蜡烛,在帐篷中和衣而卧。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苏宁惊醒过来,便要用火折子去点燃蜡烛查看情形,这时一把冰冷的东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营地,还想刺杀本官?”苏宁也不敢高呼,却是低声恐吓来人道。
“你叫什么名字?”来人问道。
“我乃苏宁!”苏宁想来在此地没有结什么仇怨,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就没有错了。”说罢那人一剑抹向苏宁的脖子。
苏宁不可思议的握住了自己的脖子,悲愤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是一个该死之人。”说罢,那人便飘然离开了。
杀死苏宁的正是天风道人,他得知苏宁的望气之术后甚是忌惮,怕被他们追踪,便生出前来军营刺杀苏宁的念头,恰好今晚营中空虚,他便看准机会找到苏宁的营帐,先是无声无息的杀死帐外守护的兵士,然后入内将苏宁杀死。至于如何判断是要找的人营帐,看营帐外在守卫士兵便可知道,其他兵士营盘哪里还有需要人看守的。
片刻之后,巡查的兵士走到了苏宁的营帐附近时,看到倒在帐外的两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而且已经没有气息,他吓得两腿一软,瘫座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敲响手中的铜锣。
“有刺客!抓刺客!苏大人遇刺了!”巡查兵士敲响这手中铜锣,一边高喊着。
耿校尉听闻声响惊动,连忙出来查看,一看方向是苏先生所休息的地方,暗道一声不妙:“此次还未建功,若将一同前来苏先生折损,回去恐怕是不好交代了。”
他冲到苏宁的营帐之中,只见帐内流了一大滩血,苏先生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脉搏和气息。
“给我四处搜查!”耿校尉朝身旁士兵咆哮喊道。
没多久士兵回来禀报道:“兵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
“那些守营之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全部给我抓起来听候发落!”
这时有士兵急忙跑到耿校尉近前道:“启禀耿校尉,许县令连夜带着临县的兵士,约有两百人前来报到。”
“好!”耿校尉说完便急冲冲朝着营门而去。
许县令一马当先,走到营门前翻身下马,朝着耿校尉道:“下官不辱使命,请来了於潜县的郝县尉和他的两百名兵士。”
后面的郝县尉也下马向前道:“下官郝通,见过特使大人。下官的两百名兵士此刻开始,便交由特使大人带领。”
耿校尉双目通红道:“本来准备待你们到了之后,修整一晚,明日再上山抓人,不料贼子狡诈猖狂,居然敢潜入到军营之中行凶,现如今苏先生不幸遇难!”
许县令和郝县尉听闻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跑到军营来行刺特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众兵士听闻特使遇害的消息,都是惊诧莫名,但已是猜到虽然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晚定是别想休息了。
“我知众将士赶路辛劳,但事有缓急,众将士听令,即刻上山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