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舞惊叫了一声,似乎有些痛楚,但护住手臂后轻轻抖了抖,手臂上的寒冰金属竟然像砂砾一样慢慢松垮掉了,缠舞转而愤怒起来,一挥手从袖中飘出三道冷铁,直飞向优游乐去了。
优游乐以剑护身向后退步,那三道冷铁来势沉重,但到半途中势头却忽然偏沉,斜斜的坠向优游乐的脚下,优游乐见她放出来的暗器没有伤到自己,冷笑两声,道:“缠舞,是你的手腕没有力气吗?”
话音刚落,那三枚冷铁坠入地下,激射起三道锋利的棱柱,优游乐眼疾手快,抬手便向那棱柱削去,可剑刃刚切入那棱柱,那棱柱竟然像是有粘性的气流一般,破散开围着剑刃缠绕上来,优游乐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挥剑猛甩,那沾附在天邪上的东西竟然甩不下来。
优游乐觉得糟糕,心道: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棘手,它沾附在天邪上,让天邪的剑气迸发不出,根本伤不到她了,这一招真是狠毒。但是她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动手?难道她是在玩弄我?
缠舞看到优游乐手中的天邪成了一把废剑,肆意的笑了起来,优游乐见缠舞只是笑也不说话,心里有些恼火,暗骂道:这个贱女人分明是在戏弄我,不知道弄了个什么东西沾附在我的剑上让我出丑,没有了武器这让我怎么打?
优游乐将天邪丢在一边,拔出背后的天真,问道:“喂,缠舞,听说你不是善舞软剑吗?我怎么没见你使软剑,反而使出的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
缠舞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像是自顾自的说着什么,优游乐见她如此猖狂挑衅,挥起天真就是一阵猛攻,优游乐心道:我看她也的招数也只不过限制于天疾之内,我用天真一定能刻制住她,天真适合用来近战,我只需要正常出招,只要她碰到天真,一定就会有所损伤。
优游乐三步一踏,两步一跃,使出一刀横切,斩向缠舞,这一刀借着惯性,劲力十足,就是一颗大缸粗的树也能拦腰斩断,更何况是身材娇小的缠舞了。
剑刃划破长空,带着疾急风声砍向缠舞,缠舞却不慌不忙,连点脚尖向后轻退,只几步便跳出了优游乐划出的银弧圈外。
优游乐一咬牙,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愤怒,心道:刚才我使出全力,毫不留情面的一剑的斩向她,她竟然连招架也不用,只轻轻向后退了几步便躲开了我的攻击范围,难道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么?可她如果有高过我数等的实力,应该早就杀败我了,怎么到现在为止都像是在玩弄我?
平复着焦躁的心情,优游乐又想:这是六徒之战的最后一长场了,只要打赢这场,我就可以成为殿主,获得前往曙方的资格,也难怪这最后一场要有这么多的围观群众……
优游乐向方台外扫了一眼,阶梯型的圆台上做了有不少人,粗略目测一下,差不多帝魆有一大半的人都来了吧,如果我赢不了的话,也没有脸面在向女帝提起去曙方的事情吧,这女帝果然精明,将我们之间的私事变成公事,我输了的话,去不了曙方,自然也就不能怪罪她不讲以往的情面了。
想到这里,优游乐没有顿住脚步,天真以推改刺,向缠舞冲去,缠舞掀动纱帘,带着宝器的手指在半空中翻飞划动,指缝中竟然像是凭空飘出丝带一般,那丝带如游龙般灵活,转着旋舞朝优游乐飞来,优游乐底气十足,料定那些丝带是天疾金属形成的,舞动狂剑向前十字双斩,果然和优游乐所料一样,那些丝带遇到天真就立刻破碎成絮了,可缠舞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双手如翻落的樱花般旋舞,丝带也从两条变成四条,四条变成八条。
优游乐一路紧追着缠舞,缠舞还是轻点双足,如风筝般倒退,两人速度虽然不快,但两人之间出招的动作却是快急了,优游乐双手挥砍着天真已经有上百剑了,肩膀也不觉酸痛起来。
快剑凌乱,缠丝乱舞,但优游乐此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银光也不再凌厉,刀锋也不再疾响,只有那丝带缠绕的越来越多,沾附在天真上,让天真有些消化不过来,要知道天真在一段时间内吸收天疾也是有时间限度的,而缠舞就是看中了这一破绽。
优游乐手中的剑因为丝带的缠绕越来越重,双手酸麻的优游乐提着笨重的天真再也挥砍不起来了,反倒是缠舞手中的丝缕还是源源不断。
场外的叫喊声越来越激烈,他们都在为这场精彩的决斗喝彩……是这样的么?优游乐神志有些模糊,可能是太累了,耳蜗一阵眩晕,优游乐似乎听到场外有人在叫女帝大人。
“女帝大人武略超群,您是帝魆的主宰,我们愿意一辈子追随与您……”
场外的话语一阵一阵,滔滔不绝如同海潮,优游乐不听则以,一听肠子都悔青了,紧紧的握住天真与身前的紫衣女人争夺着,道:“你到底是谁?这么半天也不说话,你不是缠舞!”
女人始终压低着帽檐,任凭优游乐怎样用力,天真还是从丝卷中抽不出来,优游乐已经精疲力竭了,道:“楚荆儿,楚荆儿是你吗?你终于肯露面了,为什么你要这么为难我们?”
到这时优游乐才知道楚荆儿从一开始就在玩弄自己,凭她的本事一开始就可以用荆棘将自己碾压,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多,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优游乐想不通,他也不想去想,几乎是哀求的说道:“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女帝,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