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尘埃里,于冷漠里,再无尽无休的死去。
而男子的对面则是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不出来他的年纪,只是知道,应该是年岁很大了,花白的胡子,苍老的面容,唯有那一双眸子依旧精亮,睿智,那是千帆过尽之后的坦然,历尽世态的炎凉之后的安然,甘于淡泊不贪安逸不务奢华无所需求慈悲为怀。
“大师请明言,”凤允天微抿薄唇,听与不听之间,他选前者,黑色的衣摆卷于了他的脚边,便是那种无边无际的冷意,从未暖过
而他面前所站之人,并非别人,而是烙华大师,佛法高深,也不知道活了何年处月的得道高僧
他动天机,知未来,善批命。
而他批过的命数,无一不准,无一过错,但是,这世上能让他所批命之人少之又少,非是命格轻奇之人不批,非是无造业之人不批,非是非生非死之人不批,高官权贵也是不批,他批有缘人,度无缘之命。
烙华大师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手中的佛珠,而后向凤以天行过了一礼,“王爷这一生,残杀生灵无度,杀掠太多,定是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无妻无子之命数,不得善终。”
一阵冷风吹过,也是吹起凤允天那一截玄色的黑衣,他紧抿的唇片也是近乎是密不透风了起来。
“大师,是否有办法化解?”
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无子无妻,也不在乎是否不得什么善终。
他在乎的,只有那还小的幼弟,他还未过五岁。
烙华大师双手合十,而后默声念了一声佛号。
远处,暮鼓晨钟,那一声一声的古老钟声,是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沧桑,又是见证了多少生,多的死,而生死之间,也不过就是繁华一眼,数十之载。
烙华大师从自己的腕上摘下了一中带着淡淡木香的珠子放在了凤允天的面前。
“王爷,这世间自有因果,所谓命数只是命数,有人能改,有人改不得,端看各人的造化,如若是王爷可遇到另一带着这串念珠之人,那么,她将化解王爷所有的命数,至于是生是死,是福是祸,皆在你二人之间。他日,她所救之人,便抵你所杀之人。”
“阿咪陀佛……”烙华大师再是双手合十,转身便不在说什么,远处香烟缭绕。
佛说人生: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苍生难渡
“谢谢大师,”凤允天接过了那串珠子带于了自己的腕上,珠子有着淡淡的南木清香,原来竟是天下难寻的,南尘香木,香气予以百年不消,千年不化。
当是凤允天离开之后,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
“师傅,你为什么哭了?”
烙华大师睁开了双眼,至底的清明,而目中确实有泪。
“师傅是在担心那位施主吗?”小沙弥再问。
烙华大师转过了身,轻轻揉了一下小沙弥光光的小脑袋,“那是一位天杀孤星之命,近之者,皆是不得善终。”
“可是,师傅不是将珠子送于他了吗?”小沙弥奇怪的歪了一下脑袋,“只要那位施主找到了另一个带有珠子之人,便能长命富贵了,那位施主的衣着想来也是非富即贵之人,想要寻一人,也不是难事啊。”
“是,”烙华大师并不否认,“以那人的身份,他若是寻一人,定当容易。”
“只是……”
“只是,什么……”小沙弥眨了一睛眼,满眼的好奇。
“只是……”烙华大师再是双手合十放于自己的胸前。
“南尘香珠,此间,只有一串。”
那么,他何来的寻找,哪怕是翻过了这个天地,也只有一串而已。
突然来的一阵风,吹迷了小沙弥的双眼,小沙弥想要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待他睁开双眼睛之时,却是有泪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大哥,大哥……”一个瘦弱的孩童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抱紧了凤允天的双腿,这世上不怕他的,怕也只有他这个小弟弟了。
“念儿怎么了?”凤允天蹲下了身子,如是黑衣一般,不见天日,他未笑,可是他面前的孩子却是对他裂开了小嘴,然后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凤允天起身,也是抱起了还小的弟弟。
“大哥,帮念儿一个忙好不好?”
“恩……”
他在问,也在等。
“大哥,姐姐哭的好可怜,大哥帮帮她好不好?”
“姐姐?”凤允天伸出手擦了下念儿脸上的泪痕,“都是长这么大了,怎么还哭了,你看,你凤六哥哥都笑了,”
而站在凤允天身后的凤六连忙的张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其实他真的不想笑,可是王爷说让他笑,他便笑,让他哭,他便哭,哪怕是让他去死,他现在都可以直接撞树上去,把自己给撞死。
是哪里的姐姐,凤允天边走边问着弟弟。
“是……”念儿其实也是说不清楚,“是个漂亮姐姐,姐姐在哭,所以哥哥,帮帮姐姐好不好?”念儿再是扯了扯风允天的袖子。
“好,”凤允天答应了,只要是弟弟想的,他便帮他做好。
“凤六,你去办下,”他对着身后的凤六咐付了一句,“不管原因,不管经过,他只要结果,顺了念儿的意便可。”
“王爷,属下明白了,”凤六抱了一下拳,便是转身,着手去办这件事情去了。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