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城下大喊,猛向众人摊摊手,“被他们发现了。”
将冷笑道:“我们脚底下那些人还舍不得离开城门。”
但在虎牙豹齿箭的威胁下,油锅无法架上墙垛,只得被迫放低,其中一口油锅被虎牙豹齿箭射中,在支架的木棍上歪斜摇晃。
“小心点!”猛也不敢用手去扶足够烫掉一层皮的油锅,他拿龙王怒顶住一口倾斜的油锅,立刻被锅里的沸油热出一头汗,只得回头问四哥:“怎么办?油锅端不起来,要不要找些铁勺子来,我们一勺一勺的往下浇?”
“你当浇花么?”将被弟弟的馊主意气得发笑,可转念一想,军士们不能在城墙上探头,就没法把油锅支高往下倒。
耶律明凰一时也没计较,只能用猛的馊主意,“要不真去找些勺子来?”又转头去看智。
智看着两个弟弟,脸上表情也不知是气还是笑,“这时候你们倒挺节俭的,连几口锅子都要省。”
将愣了愣:“四哥的意思是---”
“让军士们站在墙垛后,直接用长棍架高油锅,然后分出一排军士在后面用长棍捅---”智一挥手:“连锅带油,一起抛到城下去,黑甲军要射油锅就让他们射,射破了锅子,那油还是倒在他们头上。”
顿了顿,智又吩咐道:“让军士们备好火把,油一倒下,就抛火把,把城下所有黑甲葬身火海。”
“笨啊,留着锅子煮饭啊!”将狠狠一拍脑门,指挥抬锅的军士,“别贴着墙垛了,都往后站几步,分成两拨,一拨抬锅子,另一拨--使劲捅!”
十口装满沸油的锅子被高高顶起,一排军士乐呵呵的拿起长棍就捅。
飞仗着身法伶俐,靠着墙垛往下看了一眼,躲开一支迎面射来的虎牙豹齿箭,又在这长箭射向身后时伸手一抄,被这股力道带得往后退了几步,随即神定气闲的向众人说:“我看清楚了,那些使大弓射长箭的军士每人背着一个箭囊,每袋箭囊里只装了五支长箭。”
飞笑了笑,又道:“我们就这时候把油倒下去,底下那些人一个都逃不了。”
“智,往后站一点,小心被油溅着。”耶律明凰担心智,忙出言提醒,看到城上众人忍笑的表情,她有些羞窘的又加了一句:“大家都往后站点。”
城外的黑甲已看到幽州城上要往下倒沸油,拉木独等人在后嘶声大喊,喝令城下军士退回。
牧野长和鄂岵尔一个劲催促部下往城上乱箭齐射,掩护城下黑甲军撤回。
但图天升和图天成充耳不闻,亲自推动攻城锤去撞门,还喝令部下:“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一击撞开城门冲进去,管他城上扔什么下来!”
他俩麾下的黑甲军见主将不肯走,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推车。
图奇芎见两个堂弟不听令,急得甩开随行军士,连连狠抽马鞭往前冲,口中大喊:“天升,天成,快回来!”
图成欢则在后面看得面色发白,“傻小子,你别过去---”
智听着城下动静,一甩衣袖:“就是现在!”
“捅篓子喽!”随着军士们捅油锅的动作,猛神采奕奕的大喊一声,跟着又一变脸,摇头长叹,十分惋惜:“可惜不能亲眼看着黑甲军被滚油洗澡的模样。”
十口油锅从七丈多高的城楼上砸下,有几口油锅是直接砸下,在地上砸开一片沸油,还有几口油锅被虎牙豹齿箭在半空中射翻,直接向下当头倾泻出瀑布似的一道沸油,只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城下的声音一压,攻城锤撞击城门的响声蓦然消失,随即就是一股被烫熟的肉味飘了上来。
猛使劲吸了吸鼻子:“居然还有点香。”
幽州将士被逗得忍不住想笑,城下已突然响起一片不似活人能发出的惨叫,这沸油当头淋下,全部浇在了推动攻城锤的黑甲身上,这上千名黑甲顿时如陷身黄泉地狱,运气好的被当场烫死,运气差的则被烫得焦头烂额,手足溃烂,再是坚忍的人也禁不住这等沸油淋体的剧痛,一个个倒在地上翻滚惨叫,被烫到脸面的那些黑甲一张面庞不成人形,眼鼻五官都如被烧过一般融烂,痛得叫不出声,只能在地上抽搐等死。
在挡箭盾后的黑甲虽未被沸油淋到,但看到城下同伴的惨状,都当场惊住。
牧野长和鄂岵尔连连跳脚,“射箭射箭,把所有虎牙豹齿箭都射出去!”
“天升天成!”图奇芎睚眦欲裂,他眼睁睁看着,图天升和图天成两名堂弟被沸油当头淋到,被烫得原地跳起,却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喊出,就已皮破肉烂的倒在地上,他们的三弟图天廷在前次大战中被幽州战将赵良臣一刀斩首,马踏成泥,他的两个哥哥图天升和图天成今日想为惨死的弟弟报仇,谁知他俩也被活活烫死在幽州城下,三兄弟同是惨死非命。
“护龙七王,我跟你们拼了!”图奇芎又惊又痛,火气上涌,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回来,快回来!”图成欢眼看三个侄子都惨死眼前,怎舍得让独子再送命,一催坐骑也要往前赶,被左右军士慌忙拦住。
“拉木独!”拓拔战在后方放声急喝:“拦住图奇芎,别让他靠近幽州城墙!”
图成欢三个侄子都已战死,拓拔战又岂能再让图成欢失了这独子,不惜代价也要拦住图奇芎,他在自己腿上狠捶了一拳,“是我太求胜心切!滚木礌石淋沸油,竟忘了这本是守城最常见的手段!”
拉木独听得主公大喊,急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