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喝大爷喝!
在看到药盅里炖着的那只猫头后,我又怎么喝得下去。
实在忍不住,我扶着墙吐起酸水来。病那么久没怎么好好吃喝,胃里实在没东西。
那天在听谢宏众说我的鼠毒要找猫妖来解时。我单纯的以为,让马开心像以前那样,在我伤口上舔一舔,最多是放点血给我喝,我的毒就好了。
没想到,方式竟然是吃掉它!
这样的解毒方式。不就是用猫妖的命来换我的命吗?
实在呕不出东西,我扶墙蹲下,后背一阵阵往出冒冷汗。
“看到了,咽不下去了?”谢宏众走到我身边,冷笑一声,道,“七天,七只黑猫为一疗程,不然,你以为你能恢复的这么快,可以下地四处乱跑?”
我侧脸去看那堆黑猫没头的尸体。
七天,七只……
呵,我吃了猫,马开心会不会一路寻来杀了我?它最恨人类杀猫虐猫吃猫。
我虽然没有亲手杀猫,可这七只猫,的确是因我而死。
“别在那矫情!”谢宏众走过去倒了碗猫汤递到我面前。道,“最后一碗,喝。不然过去那六天前功尽弃。”
肉香飘进鼻孔。我脸一寒,扶着墙再次干呕。后脑发冷,手心里,背上全是冷汗。
“不喝,要我动手喂你?”
“不用,”我捂着嘴对他摆手,“不用你喂……”扶着墙站起身,我深吸一口气,道,“我自己来。”
这七只猫的死已经不能改变,我唯一能做的,是咬牙咽下去,让自己不死。
抖着手接过碗,我咬咬牙。屏着呼吸把还烫嘴的猫汤大口咽下。
喝尽最后一滴,我捂着嘴快速出了谢宏众的房间。
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
这就是。叉尤妖弟。
如果我不好奇的往药盅里瞄了一眼,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害死了七只猫。
当天晚上,谢宏众最后一次给我种虫。痛的脑子晕呼呼时,他对我道以后不用日日都种,七天。七天种一次缓解毒性,让我吊着命不死。
直到,找到猫妖为我彻底解毒。
我咬着牙挺那痛,道,“谢大爷,你说我已经摆明了不想认你当师父,你,你这么劳心劳力救我的命,图的什么呢?”
“等到你活了。”谢宏众道,“你会发现,一切都变了。你的选择会少到,只能听我的话。”
又开始说我听不懂想不明白的话。
我握着纸巾擦额头上痛出的冷汗,笑道,“这样,咱们做个交易。你让我给释南打电话说几句话,我勉强认你当师父,只要不修邪术……”
“我现在,不急着当你师父。”谢宏众一边给我种虫,一边道,“一切,等你鼠毒解了再说。不然我认个死人干什么?”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是摆明了不让我和释南联系?
还好,还好我找到机会把短信给释南发出去了。人死都有灵魂,我七天还魂夜没有去看他再加上发过去的那两条短信,怎么着也能让他确信我没死还活着了。
第七天和第八天是个分水岭,前一日我走路要用挪的,后一天,身体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六成。
没有再在这个村子多留,当天下午,谢宏众收拾东西带我离开,乘那辆小车去了拉萨。
在火车站办了开了临时证明后,我们乘火车离一了我待了一月有余的西藏。
他没急着去找猫妖,而是带着我在云南四处乱转。有时是去收鬼,有时是放出一些厉鬼让我拿着铃铛试着去控。(鼠毒没清,对控鬼是有那么一小点的影响,可不算严重。)
镇魂铃,是谢宏众把我带走时顺便带出来的。在他的印象中,我无论是控鬼还是控蛇,都是靠这只铃铛为媒介,离不开。
其实我挺纳闷的。
我记得天葬台那天晚上,付叔把落苏放出来后,明明把铃铛揣回到他兜里了。
就当付叔在我中了鼠毒要死的时候回来了,那谢宏众又是怎么从他那里拿到铃铛的?
还是那句老话,谢宏众不是因为修邪术而和释行,付叔相互之间闹掰而不往来了吗?
直到有一天,偷拿谢宏众的手机给释南发短信时,我看着通话记录那一兰恍然大悟。
谢宏众年纪大了,用的是老人机,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备注都简单粗爆。
其中有一个号码,上面的备注是付之龙。
点开后显示的通话记录……
全是近一个多月的,联系密集时几乎是天天有。时长最长的,能达到一个多小时。
看了这个后,我这些日子来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子全明白了!
付叔,一直和谢宏众有联系!所以,谢宏众才会知道我中鼠毒的原委以及拿到我的铃铛,把我从那顶帐篷里带走。
谢宏众去年用来试我的无数厉鬼,很有可能就是付叔帮他在释行那里弄的。
也就是说,我对付叔的怀疑没错,他有问题,他和谢宏众搞在了一起。
当天,在给释南发平安短信时,我思量良久,在后面加了一句,小心付叔。
我也不知道小心什么,他虽然经常和谢宏众联系,可从以往这些事子来看,它似乎没做什么对释南师父做什么不好的事。
可谢宏众明明能把我命保住却不告诉释南而把我偷偷带走让我的死落实,又是唱的哪一出?
一问刚解,又来一问。
我把短信发完,偷偷把手机放回去不再胡思乱想。
因为想也想不明白。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