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了,还无救?
说的,是我?
两秒钟后,我的怀疑得到了证实。因为那个尖着嗓子的人。用手指在我右胳膊上的鼠齿印上按了两按。
可能是用了止痛符的原因,没感觉到痛,感觉那里木木的。
戳了几下,胳膊被放回原处。
我费尽全身力气想把眼睛睁开,去看看这个说话的人是谁。
挑开一条小缝。除了红膛膛的火灶外什么也看不到。
再闭上眼,意识又沉了下去。
迷糊中,释南的声音传来。“柠。你中的是鼠毒。进了医院会被诊断为鼠疫隔离,那些药,对你都没用……”
鼠疫。
咬我那只老鼠,是吃人尸的天鼠,它的毒性肯定要大于一般家鼠。也就是说,我真的没救了?
“……我去把那只天鼠捉回来给你解毒。你等我回来,坚持下,很快……”
释南的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声音不见,周围安静下来。意识越来越远,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忽然,一阵凉风扑面,意识稍稍往回拉了拉。
耳侧有人说话。似远非近,听的不是很清。
“……没有特殊之处,阴刀能砍下去……”
“……能控鬼,仁南为她藏了话……”
“无碍,不重要了……这毒没解。”
控鬼?说的是我吗?
我想动动头,把压住的耳朵解放出来往清楚了听。可没力气,在心里较了半天劲儿,硬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挪动地方。
较的劲儿一松,脑子里一浑,本来就听的不真的声音更不真切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耳侧叫嚷道,“小柠,你醒醒。还有救,有办法……你听我和你说……三碗水煎成一碗,空腹,只喝汤,别吃肉……”
我精神一震,这声音,是常老四!
我往起挑眼皮,想看它在什么地方。
费了很大的力气,很久才睁开。一个人逆着火灶的光映在眼前,他小声道,“……记住了吗?天黑后……”
这是常老四?常老四不是应该只有一个蓝色的影子吗?为什么会是一个人?
什么天黑后,记住什么?
我努力往大睁眼睛,想把它看清楚了把话听明白了。没用,火灶里的光太亮,眼前人的身影像是映在水面上一样,模糊不清。
一声‘记住了吗’再次飘来时,一股寒风迎面扑来。
眼前人站起身,向帐篷门口走过去。
我递眼过去,见那个人对站在帐篷外挑起门帘的人摇了下头,“……狠了点。”
“有些能耐,形式所迫……”
帘子一放下,帐篷里再次闷热下来。我的意识,也跟着再次沉了下去。
却没有沉到底,耳侧,一直在人在说话,几个声音来回交替。
“小柠你快醒醒,一定要离开,越快越好……”
“快攻心了……比预想的快。”
“……我带你走……”
阵阵佛音,从远到近。其中,还夹杂着转经筒的嗡嗡声响声。
这我太熟悉了,前几天,那个被天葬的人在往生的第二天,就请了喇嘛前来诵经超度。
这是不是说,我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按着当地民俗请人来超度诵经。
迷糊中,我被几个藏民抬着,顶着刮脸的寒风,一步一步往半山腰的天葬台走。
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而晃,雪花落在脸上,冰凉。
只是,不应该是白天天葬吗?现在的天,是黑的。
不是,我还有意识,我还没死!我还能感觉到雪落在脸上,能感觉到风吹在耳侧,为什么要抬我上天葬台?
我想喊,喊不出,只能任这些藏民把我放到满地的人骨上。
下意识的躲,怕咯到后背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是命门,万一人骨扎进去……
动不动,利刃在眼前闪现,直接割入我右臂的皮肉。
一片又一片,肉被割下来,扔给了守在一旁,狗大的红眼耗子吃。
我痛的连声闷哼,不由得在心中大骂,妈的,这他妈的哪是天葬,这分明是活剐!
感觉到那刀刮在骨头上难忍的痛疼,我怒吼出声,“妈的,有完没完了!割肉就割肉,哪有刮骨的?!”
话一说出口,我猛的睁开眼来。声音很弱有些哑,却在嗡嗡鸣响的耳侧徘徊了很久才慢慢消退。布役叼亡。
头顶不是帐篷上的天窗,反而是正常民居的屋顶。身边也不是火灶,而是一个像是小桌子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带着浓郁西藏风情的民居愣住,我这是在哪儿呢?直到右臂再次传来刺痛,我倒吸一口凉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眼睛往痛感传来的地方一看,我头皮刷的一下就麻了,后背渗出一层凉汗!一边甩胳膊一边放声大叫,“释南,释南!你快来!”
虫子!我伤口上是密密麻麻一堆小虫子。那些虫子翻涌滚动,带着血色,一个劲儿的往皮肉里面钻。
我仿佛能看到它们在皮肤下窜动,在血管里游行。
回想到当年谢金死时被万千虫子反噬的场景,我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一阵风从门口刮来,屋子里的光线短暂变亮。门一关,风被阻拦在外,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我抬头看过去,诧异的道,“是你?”吐出的声音沙哑难听。
谢金的‘叔’谢宏众看着我笑了,“不是我还是谁?我带你走时,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知道大爷个腿腿啊?我从发烧开始耳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