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一天,入夜后,在一家小旅馆落脚。
累急,一口东西也吃不下。窝在被子里躺下就睡。
睡的昏天地暗,恶梦一个接一个。
先是自己被一个小老头打上蝴蝶结装到礼品盒里放在海中,后是释南紧跟在后面找到我。
极怒,拔光我,用他的血,把听命符纹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又气又怕,看到身边有把剪刀,抓起来就往他的命门上扎。
他抱紧我,说,扎吧。女丸央技。
我发抖,手中的剪刀说什么也扎不下去,犹豫中,身下传来刻骨铭心的撕痛……
我一下子坐起来,看着身下流出的血不可所措。慌乱中。哭着对他大吼,你还我孩子!
吼完,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不敢睁眼。抓着被子抖了很久。
耳侧,传来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的激烈争吵。
常老四几乎是吼着回道,“……这种事我哪知道!”
“你就是个废物!”无止真人爆怒,“让你把人守住……”
“你能耐。你别走,你行你来……”
“我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哼……”
我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昏沉沉的看着无止真人道,“别吵了,你们吵的我睡不好觉,我特别难受。”
无止真人和常老四相互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背过身去。
“师父,你别问常老四了。”我下地倒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道,“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水一砸到胃里,我打了个寒颤。忍着胃里的翻涌劲儿,我裹着被子在床上坐好。
无止真人叫了声小柠,然后,欲言又止。
我扫了他一眼,道。“释南,我那个小友。”
“这!”无止真人原地转了两圈,回过身来道,“怎么会,你们,这些年来不都是良友?怎么突然间……”
我心中一痛,沉默了会儿,回道,“孤男寡女,气氛合适,就……师父,你一千多岁的老人家了,还是修道之人,能不在男男女女的事上纠结吗?”
“不是为师在这事上纠结,是这事对你多少有些影响。”
我捂着嘴看他,闷声问,“什么影响?”
“……你感觉你还能控鬼吗?”无止真人不答反问。
我没吱声,那个渔村里没有鬼,回来后百鬼林虽然有鬼,可我当时身不由已,心里也没起控鬼的念头……
想着,我翻包,把镇魂铃拿了出来。轻晃两下想控制常老四,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回事?”我抬头看无止真人,“我原来能控制常老四。”
“无大碍,无大碍,”无止真人连声安慰,“过段时间,多加炼习就好了。”
我没再多问,无止真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和破了身有关。
阴阳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怪,讲究个纯阴纯阳。一样是尿,童子尿就能辟邪。
把铃铛放回到包里时,我看到了里面的感冒药和试孕棒。感觉自己有点发烧,把感冒药拿起来,又放下,把试孕棒攥在手中。
愣神时,无止真人在一边轻笑了声,道,“小柠啊,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为师寻个时间去看看你这良人。”
“什么良人?”我回过神,对无止真人大声道,“师父,意外而已,我……”
“胡闹!”无止真人老脸一板,抖着胡子呵斥道,“终身大事岂可儿戏!既然已经定了终身……”
“师父!”我头痛欲裂,“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能不能别用一千年前的古礼来说教我?你以前让我离他远远的,你还记不记得?”
再说,我心不甘心不愿。
不和无止真人说,是觉得事已发生,没有揭自己伤疤的必要。而且,我在情感上无法将这个他和我记忆里的释南联系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
可事实又是那么讽刺,那就是一个人。
再一想到他打的那个电话,心如锥刺。
虽然只捎到寥寥几句,我却听明白,他师父早在二十年前就将匣子里的东西给拿走了,他去那个地方所说能改变他境况的东西,就是他所说的力量。
可如果礼物只单指那个地方的力量,那他在说的时候,不会加个都字。
都满意……
都满意,我垂头低笑,这是不是对我的称赞和褒奖?
我被释南的回忆给骗了,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从小到大和师父疏远,关系不好,才会屡次自己捉鬼,置身于危险之中。
现在看来,关系好的很啊。他会把心里话对他师父说,他师父,会给他安排好一切……
风景如画的地方,干净温馨的小楼……
“为师是说他戾气过重,看不清面容……”无止真人道,“可行走阴阳就是这么回事,常与鬼怪打交道,哪有戾气不重的。当初为师反对你和他多接触,是担心他不是正途中人。这几年下来,他的人品,你看的是最清楚的了。而且,他多次救你于危难之中……”
我欲哭无泪,掐着验孕棒走到卫生间,撕了包装看用法。
门外,无止真人追问道,“小柠,你这良人的生辰八字你可知晓,为师给他排个八字。”
“师父,你还是排排我的,看看我什么时候死。”
我看了眼窗外,蒙蒙亮,阴天,是早上,就是不知道是几点。
“胡说!你的为师已经不用排就知道。”无止真人道,“辛苦几年,好好过日子,为师生前死后加起来一千多岁,还没见过亲徒孙儿呢。”
“咱们门派中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