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多好的数儿!
轻飘飘的一句话,十条人命。
这是把他被打回原型那些天的人。都杀回本儿了啊。往认真了算,还把利息算进去了呢。
我扶着电脑桌站起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后,推开正在吸烟的一人一妖往外走。
困了。
跑这一晚上,肺差点炸了。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儿睡一觉,缓缓力气。
至于马开心。
不想管了。
它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大的能耐,爱咋地咋地吧。
释南拦住我,“这么晚了。你还回学校?”
回学校,等我从这儿打车回到学校,学校寝室早关门儿了。到时,也找个旅馆住下。
“别回去了。”
释南把烟叨到嘴里,用手摸了两下腰。然后,走到门外把皮衣捡起来,从里面拿出串钥匙。道,“去我哪里吧,我这几天都住在百鬼林。”
本来想拒绝,后来一想。我们都过命的交情了,就别拘那小节了。一伸手,把钥匙握在了手里。
我往楼下走时,马开心跟在了身后。释南一提铜钱剑,横在了他身前,“留下。”
我回头看了眼他们一眼,把手插到兜里下了楼。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有几只游魂。漫无目的的四处飘荡。路灯昏暗,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呆央向巴。
不算冷的风一吹,我的困意减轻了和分。轻轻打了个哆嗦,晃悠着去了释南的房子。
上次来的时候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好好看,只记得左右两个房间了。
这回只有我一个人,我光着脚四处看了几眼。
三室两厅一厨一卫,收拾的干净利落。就是。家电奇少。除了书房里有台电脑外和冰箱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从冰箱里翻出一袋速冻饺子煮了,吃完后,到空着的那间房住了下来。
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那会儿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累了,反正头一沾枕头,意识马上就迷糊了。
混沌中,好像听到窗外传来两声猫叫。
我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没理。
把自己在冰冷的被子蜷缩着一个球,把脸埋在手臂之间的缝隙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彻底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的挺早,我把客房归样,给释南发了短信,说把钥匙锁在屋里,让他自己找备用钥匙开门后,回学校上课了。
班主任的课!被狠批!
假请的太多了!
那更年期提前,老年痴呆一直存在的中年老妇女指着我的鼻子狠狠骂道,“没见过你这样儿的学生,从上学期开始,病假一个接着一个,不是住院了就是感冒了,再不就声儿都没有的就消失几天。苏青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有下次,退学吧!”
我被她吼的耳朵嗡嗡直响,脑子里空白一片。等她让我坐下后,心里憋屈的厉害。
丫的,我们这烂学校烂专业,不来上课逃学的人多了去了,咋就找我抓上典型了!
下课一问王子蓉,才明白原因。
好像是我们学校正要评二本院校还是什么的,这几天正在严查校风校纪。
昨天,一个外校来参观还是下来视差的领导,在我们学校的领导下的带领下,参观了我们学校的男生宿舍!
然后,正好就抽到了我们班的。
然后,一推门。正好看到一逃课的哥们儿,正在搂着女朋友,进行万子千孙大业……
据说,床头的电脑里还放着日本动作片儿。
那画面实在是太美,王子蓉说时,舌头都打节了。
再后,那对神眷侣,在学校就出名儿了。我们班班主任,在学校的老师中,也出名儿了。
我们班班主任本来傲气儿就高,出了这么个事儿,她没气回到娘胎里去,已经算是心大了。
所以,当着全班同学骂我几句……
呃,好吧,我就大人大量的只在心里问候她家先人吧。
中午吃饭,我正和陆明发短信时,释南把电话打过来了。草草聊了几句话后,他说他没杀马开心。
我觉得他是没杀马开心,不然昨天晚上那两声猫叫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我挺好奇他为什么没杀马开心的。
我的面子?
释南可是极有原则的阴阳先生,我的面子,能抵得过十条人命?
“他咬定那个人不是他杀的。”释南回了句,“给他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
“就这?”我回问。
“别的,不方便和你说。”释南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行了,你消停上课吧,这事不要管了。等百鬼林再营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我耸耸肩,把电话挂了。
不说就不说呗,反正和我没啥关系。马开心是妖,释南是阴阳先生,他们之间怎么相处,他们自己的事。
我,就是心里有点小别扭。
不过,这小别扭,没别扭多久。因为学校骤然把校纪抓紧,我们这些大学狗逃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不仅如此,连假都难请。
几天课上下来,那些久违的数字公式理论装进空空如也的脑子里。
产生的化学效果是:
这是啥?
这他妈的是啥?
这他妈的到底是啥?
哎呀我操,这玩意的确是汉字写的,为什么我一句也看不懂?!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学业,已经荒废到扔大街上,连狗都不希得吃的地步上。
在硬啃书本的时候,我一直留心着市里新闻和一些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