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无止真人的首肯,我心里沒负担了。从床上爬起来,收拾收拾拎包下楼。
释南说在楼下。其实是在小区的门口。
我出去时,他正背着小区,面向车来车往的街道站着。
叨着根烟,却没吸,烟灰已经燃了很長。眉头微皱,看向远方的目光深邃悠远。
整个人,有一种颓废的味道。细细品,又帶着一种孤世而独立的感觉。
没错,就是这个。
他人明明就站在那里。周围人群来往,车水马?,可,就是融不到一起。
仿佛整条街都是二维平面的,而他,是平面上唯一的三维立体。
這念头一出,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释南回头,看到我,笑了。
这笑,让他周身的颓废感一扫而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哎哟。我头一次发现,這货长的不赖啊。要身板有身板,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錢。要不是性格那么别扭。估计找个女朋友不是难事。
释南把烟拿下,弹弹烟灰后对我一甩头。道,“走,上车。”
说着,对身后不远处的一辆小汽车走去。
腿还有点瘸,看来伤还没好利索。
我小跑两步跟上,问他怎么换车了?
两年前,他开的是殡仪馆的面包车。在北京时。开的也是面包车。我还以为他只对面包车情有独钟呢。
“买一年多了。”释南把吸尽的烟弹进垃圾桶里,,对我回道,“北京的车是租的,在外地办事儿,没车不方便。行了,上车,走。”
我嗯了声,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然后,问我们去哪儿,现在离吃中午饭还早。
说着,看了眼手表。
咦,陆明是八点半出的门儿,现在,竟然十点半了。我和无止真人聊了很久?
怎么我感觉就说了几句话而已?
“吃饭不急。”释南道,“你慢慢想……吃饭前,你帮我个忙……”
“还要帮忙?”我回问道,“难道我不是白吃啊?”
释南回头看了我一眼,咧嘴笑了。丫再咧大点儿,都能看到后槽牙了!“嗯,你是白痴,你是白痴。”
丫的!我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下,“你大爷,你丫才是白痴!”
释南一躲,笑着别再接话,一打方向盘把车子开进了车流中。然后,把一个皮包扔到了我怀里。呆场女亡。
我打开一看,时而装的全是他收鬼的家伙什儿。翻看了几下后,我问道,“怎么,让我帮你去收鬼?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释南还没等说话,我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纪浩然。
一接起来,纪浩然在对面问道,“苏青柠,你和陆明在哪儿呢?”
“陆明回家了,我在外面。”我如实回道。
“在哪在哪儿,”纪浩然道,“说个地儿,我去找你……”
“你来找我?”
“我这两天遇到点麻烦,心里憋的慌,”电话里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后,纪浩然长吁短叹的道,“不找人说说,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我回头看了眼释南。
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我肯定会让纪浩然过来。可现在,释南应该是要带我去捉鬼。
释南把车靠路边停下了,瞄了我一眼,问,“你朋友?胆子大不大?”
大,怎么不大。要是不大,怎么会为了写小说屡次涉险找素材?而且为人还很仗义,从百人煞那天晚上和后来闫叔生病那一段时间,都能看得出来。
释南吐出一个烟圈,道,“问他在哪儿,咱们去接他。”
“你没毛病吧!”我瞪大眼睛,忍不住道,“你是要去捉鬼!他只是个普通人,他……”
“什么?”电话里,纪浩然的声音一扫颓废,满是兴奋的道,“你们要去捉鬼,你们在哪儿……”
喊的声儿倍儿大,刺的我耳膜痛。自然,旁边的释南也听到了。
他一把把我手机抢过去,和纪浩然简洁的说了几句话后,把手机扔到了我怀里。
二十分钟后,纪浩然双眼锃亮的坐到释南的车里。
就这副模样,哪像是烦心事缠身的?
和释南介绍完自己,一拍我肩膀,道,“你们去哪儿捉鬼?和我说说。”
可能是觉得和释南刚认识,没好意思太过算来熟。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释南刚把包扔我怀里,我还没等问什么呢,他丫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释南叨着烟,把车开上通往郊外的公路,含糊着道,“今天算不上捉鬼,没危险。就是,胆儿得大。”
纪浩然咧嘴一笑,拍着胸脯给了保证,“哥们儿放心,我胆绝对大。”
释南笑了,把烟从车窗弹出去后,让我把那只皮包打开了。
时而,全是释南时用的家伙什儿。符咒,黄色的小盒子,引魂索,红线铜钱什么的。
释南瞅了几眼,把符分给我和纪浩然,又让我把引魂索缠在胳膊上后,讲解了下这几张符的用法。
说一会儿到地方了,按他说的做,如果动作麻利,我们还来得及吃中午饭。
我把手里那迭符翻看了遍。两种,隐身符和困鬼符。
用起来简单方便,可,这两种符,好像都伤不到鬼吧。
释南专心开车,我和纪浩然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聊的,自然就是他的烦心事儿了。
我本来以为纪浩然的烦心事儿,无非就是父母亲戚和他说说毕业后工作,或是有没有对像什么时候结婚的事。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