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丽萍分开之后,李少安回了招待所。
王长贵和王香秀就住在隔壁两间,见他们房里已经熄灯,李少安知道今天这一路奔波两人也累了,没再去打扰,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当李少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王家父女俩已经离开招待所,去市里转悠了。
而李少安也早早去和孙丽萍汇合,两人相约一起回了县城。
结束了假期的孙丽萍刚回到单位,就开始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新年开始,她就是教育局长了,比起之前肩上的担子要重得多,以前还有郝志敏这个老师来替她扛着兜着,现在局里的事情全都需要孙丽萍来统领。
事分轻重缓急,由于李少安还得赶着去市里买农机,孙丽萍在百忙之中帮他找人弄好了所需的证明。
李少安这头也是忙得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拿到证明材料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县城汽车站,买票坐车返回市里。
回到市里之后,李少安马不停蹄地赶到市农机厂,揣着证明和钱,心说这一次应该是没有问题,能把耕田机买回村里了。
来到昨天见过的那个阙副厂长的办公室,这家伙正无所事事地喝着茶。
一看李少安前来,阙厂长眉头上生起几分不悦,说道:“你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已经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我们厂的机器不能卖给你们村,这是上头的规定,你就别为难我了行不行?”
李少安走上前去,拿出了捂在兜里还热乎的材料,说道:“不难为你,不就是要证明吗,我带来了。”
那阙厂长目有惊讶之色,心说昨天才刚把你们这帮人打发走,今天你这小子就再次找上门来,还带来了证明,这怎么可能呢,哪个单位办事效率能有这么高,这才一天就把证明开来了。
“什么证明,假的吧。”
阙厂长把那证明拿来一看,上面盖着桃湖县农业局的章,然后他又反复看了几眼李少安,怎么看这小子都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人,这一天的功夫他从哪儿去搞来县农业局的证明,极有可能是这小子为了买农机故意作假。
听他有意找茬,说这证明是假的,李少安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心里把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阙厂长狠狠暗骂一通,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副厂长吗,看把这家伙嘚瑟的。
尽管内心已经极度不爽,但李少安还是强忍怒意,尝试着继续沟通。
“阙厂长,这公章我总做不了假吧。”
“章怎么就做不了假了?满大街做假章的多了去,谁知道你这证明是不是自己搞了个假章戳上去的。”阙厂长说得激动,当场就将这证明一把撕了,“你搞假证明来忽悠我的事情,我这次就放你一马,赶紧出去,以后再来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看到自己和孙丽萍为此匆匆赶回县城,然后费尽心力弄来的证明就被这个阙厂长给撕了,就在证明被撕的那一刻,李少安再也无法压住心中的怒气,只见他两眼睛瞪着阙厂长几乎要把他吃了,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你要干什么,想打人啊,我警告你啊,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阙厂长感受到了来自李少安的杀意,吓得脚下有些发软。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但能解决你!”
李少安再不顾什么,一把揪过那阙厂长头上的一把头发,按着那颗瘦了吧唧的脑袋重重往办公桌上砸去。
砰的一声,那办公桌上面盖着的一块厚玻璃被砸碎,阙厂长的脑门也被砸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一下子就飙了出来。
“救……”
那阙厂长被李少安突然动手吓得魂飞魄散,还来不及反应脑门就被砸开,只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剧痛之下想要呼声求救,结果刚喊出一个字,又被李少安给按着脑袋再一次砸在桌面。
一共砸了三下,阙厂长办公桌上的那块玻璃被砸成了碎片,阙厂长满脸是血,红色的脸颊上那外醒目,那眼里的恐慌无以复加。
阙厂长看向李少安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鬼,那种极度的恐惧让他连发声叫喊都忘了。
李少安松开阙厂长的头发,一把掐住他脖子,怒骂道:“说没有证明不卖农机的人是你,现在证明来了说证明是伪造的人也是你,横竖嘴长在你身上,想怎么说全凭你一张嘴是吧?你算什么东西,知道点南湘市的情况了不起了,就这么点东西谁他妈不知道啊!一个破厂的区区副厂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看我们是乡下来的好欺负是吗,我看你这贱骨头就是欠揍!”
阙厂长身形本就瘦小,被李少安掐住脖子,像是被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张脸就像是充气的气球鼓胀起来。
“好啊,你敢动手,你小子完了,我要报警抓你,枪毙你!”
尽管被李少安一顿暴打,但这个阙厂长似乎还有些骨气,在恐惧退却之后,第一反应是要报警抓李少安。
李少安怒气不光没消,反而还烧得越发旺盛,直接拎着阙厂长来到窗户旁,一把推开窗户,将他半个身子推到外面。
“你,你要干什么……”
阙厂长看到那高高的地面,顿时又被吓得膝盖发软。
“嘴硬是吧,那我现在就收拾了你!”
李少安撩起阙厂长的脚,顺势把他往窗外一番。
“啊!!!”
“救命啊!!!”
阙厂长身子往窗户外一坠,只当自己这下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