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降无果,蒙哥发动攻击,首先便要扫荡钓鱼城周围,八万名聚集在城下的难民成为了目标。 ∮,
蒙古军冲入聚居处,老弱妇孺恐惧,但哪逃得过这些久经沙场之人,无论女人小孩,只要被追上,不是惨死刀下,就是被掳走。难民无财物可抢,这让不少蒙古兵失望,更加专注于杀人与抢夺妇女。
数万人的惨叫,血流成河,使得蒙古营内都闻得到腥臭。蒙哥站在营口,冷眼注视他的军队。“王坚,这是对你的报复。”他对着钓鱼城内道。
哀嚎声在营寨深处都听得到,王安节缩入帐内,手捂耳,但就是没用,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怎么了安节?如此烦躁不安。”鱼澄问。
王安节暴躁道:“这一路来,干的都是什么事?早就闻蒙古军凶残,我光听着就觉得气愤,现在天天目睹,真是看够了!”
鱼澄当他又闹什么情绪,原来因为此,放心笑了,“这就不能看了?从前以屠城为乐时,你还没出生。”
“我不明白,师父和许使君为什么要帮这样的国家作恶?难道师父和许使君都是一样的恶人?”王安节疑惑道。
“呸呸呸!”鱼澄似被踩到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许沐是不是好东西,我不了解,但你师父我,绝对是个好人!坏人能把你养二十几年吗?没心没肺,居然认为师父邪恶!真正的邪恶之人在钓鱼城里!王坚和张珏,他们从来没干过好事!这八万无辜百姓也被他们害的,谁叫他们不投降。要是投降,这八万人会受苦吗?蒙哥这么做犒军之意,亦是想引王坚出城,谁叫王坚依仗地利。”
“钓鱼城守军数量毕竟很少,出城作战根本是送死,况且栈道已拆,就是想出来,也没那么简单。大汗根本不是要引王坚出城,师父你别乱猜。”王安节道,“再说,师父你把屠杀妇孺的责任推到王坚身上,怪错对象了吧?要杀妇孺的不是王坚,是大汗。”
“你……学会跟师父顶嘴了?”
“师父你几年前就说我会顶嘴了,又不是现在才会的。”
鱼澄托住下巴,拿这个徒儿越来越没有办法了。不过王坚在城内见到外边的惨状,而又不能救,必定或怒发冲冠,或心如刀绞。他不开心,自己就开心,鱼澄很满意。
忽然,帐外有马长长嘶鸣,听起来很远,却极具穿透力。一听就不是一般马匹。
“出来了吗?”鱼澄身体惊震,立刻出帐查看。世间哪匹马能有此一鸣?在四川,人人都会认为唯有神马奔云。
王安节也奔出帐,他向前冲,要到营外去看。真是守军出来了?不可能啊!没有栈道,他们出不来。已经用不着王安节跑太远,因为那个人已进了营内。王安节看到一匹白马,马背上骑着个披风如火手持火把的年轻军官。王安节头一次见此人,但从听闻的各种特征判断,他就是张珏。
王安节看得出神,同时纳闷,大白天打火把做什么?旁边鱼澄发出了声怪叫,像看到极其危险可怕的东西,他拉住王安节,直逃。
“师父?”王安节不理解鱼澄的举动。
鱼澄却跑得更快。
“看好了,这就是我们的报复!”张珏将火把随意丢进座帐篷。干燥的帐蓬遇火即燃,张珏调转马头就走。
周围的人没懂他是何意,刹时间,火焰高窜,那些愣着思考的人全成了火人,带着哇哇惨叫打滚。
火势如洪水袭卷,一座座帐篷串联着化为灰烬,水可以挡,而火不能挡。
“大汗,快避火!”耶律铸和一干近侍把蒙哥围住,护送其急撤。
蒙哥惊惧逃命,可快不过火势,外围的近侍已经着了火。蒙哥惊喊长生天。
就在这一刻,火焰突然倒卷,如有股吸力,生生将其拉扯,火焰从蒙哥身边退走。
不仅蒙哥身边的火焰退了,整个营地的火焰如潮,向着某一点快速聚集,如果从空中俯看,会发现其流动轨迹是个漩涡。而在中心处有位青年,火焰在青年高举的手中聚集,凝结压缩,最后被他吸入口中。
只是几息之间,火就灭了,只留下焦黑营地,与浓滚黑烟。
“厉害!”王安节从江水中冒出头,看着火烧后的蒙古营地,眼中有狂熟,“放火的和灭火的都好厉害,传说张珏有神力,名不虚传,比许使君厉害多了!要是直接用这种力量,哪还用打仗,一人可抵十万大军!幸好有同样拥有异能者克制。师父,那个灭火的是谁?没听说过我们还有这种人。”
鱼澄从江水里走出,“应该就是投靠五星联盟的那两个火王星人,他们也是张珏的竞争对手,很少露面。但因为有他们,才没给张珏烧死我们的机会。看来这次,他们会出手,也该与张珏做个了断了。”
孛尔台带着火鲁赤向蒙哥问候,“大汗可有受惊?请大汗放心,只要有我等在,张珏再不能在营中放火。”
“多亏你来了。”蒙哥稳下心境,“那颜又立一功。对那颜这样的神人,都不知该赏什么了。尽管开口向我索要吧。”
“赏什么无所谓,我只是不想看到钓鱼城里的某人,因有点小本事就肆意妄为。若有机会,我会与他做个了结,到时请大汗成全。”孛尔台说。
蒙哥神色严肃,“有那样的机会,我怎会阻拦?这钓鱼城不同一般,还得多仰仗你们了。”
孛尔台与他话不多,只是礼仪性的问候,孛尔台真要出手,蒙哥拦不住,两三句就已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