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你们这帮人,砸了我的店,打伤我的人,以为赔钱就能了事?我虽开门赚钱,却不是全为了钱。今天非要抓你们去见官,讨回个公道!”酒馆老板指着熊宝的胖脸叫嚣。
熊宝盯着鼻尖上的手指,脸上堆出笑容,“做生意,图的是和气生财,官和商气运有冲撞,见官不吉利。这样吧,你算个账,多少我都给,你受伤的伙计,也都由我负责医治,大事化小!”熊宝伸手握住老板手指,双手把他手掌包住,呵呵直笑。
老板立刻抽回手,“谁稀罕!说过了,多少钱都不答应!咱们公堂上见!我就要你们这些恶徒见官!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
熊宝脸上肥肉颤动。
“官兵来了!”店里有人喊。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条路,手持弓弩长枪的士兵围了一圈,把老板所指的闹事者围住。
熊宝着急,两头安抚,一面劝说官军和酒馆的人,一面向稳坐的黑衣人递眼色。
“就是他们?抓起来!”统领向手下士兵下令。既然他们来了,定要抓几个回去复命。
“等等!”
正当此时,楼上一声大喝,店里的人齐看向楼上。
喊话的是个青年,他喊完此句,步步下了楼梯。
店里的人认识他,有些惊奇,但熊宝却认出来了,狂喜之色表于五官。
“我是白马山统制。”张珏亮出新发的牌符。
“老大——”熊宝喊出声,一双小眼泪光闪闪。
见是统制官,官军统领先行了礼,不过他可不会退让,“下官奉命行事,维持城中治安,统制认识这些人?”
除了熊宝,他都不认识,但张珏不希望闹大,“公事公办,我不会阻挠,但请给个方便,许我与他们说上几句。”
“此事因误会而起,并不算大恶,有我在此担保,请让他们说,说完之后定会给官府个交待。”王坚也走下楼梯,亮出自己的牌符。
见又是个统制官,统领再是一礼。
“我们兄弟也可作保,许他们暂时别去官府如何?”张实、杨立也跟着亮出自己身份。
这下子,小小酒馆就聚集了四名统制官,围观人群几乎炸开。
“他们就是守苦竹隘的杨立、张实二将军?”
“他就是火烧鞑营的忠顺军王坚?”
“那个就是白马山的张珏?传说他有神力啊!不是说他死了吗?”
“都是名将啊!怎么全在这儿了?”
四位的声名官军统领早有耳闻,他们来担保,统领真不好意思拒绝,为难得不知该怎么说。
酒馆老板拱手上前,“四位将军居然在我这小店喝酒?小店蓬荜生辉!这些人是几位将军的朋友?”
“是是是!”熊宝抢先道,一手把张珏的肩搭住,“看几位将军的面子,大事化小吧!该赔的我一文钱都不会少,毕竟是我们打人在先。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熊宝给老板作揖,又向被打的伙计作揖。
“既然你如此诚意,我若得理不饶人,反无道理了。这样吧!我写个账单给你,就如你所说,和气生财。”老板缓下神色。
“对,对,和气生财。”熊宝高兴,先把手里的钱袋交给老板,以示诚意。
官军统领就此告辞,带人迅速离开。围观的人还不想散,围着不肯走,张珏想问话,人多口杂不方便。
这时,那名坐着的黑衣人突然起身,不与任何打招呼,直直走出店外,四名打手立刻紧跟。
张珏注视他的背影,那背后的轮廓让张珏更惊不已。他想起了某人,但觉得不可能是他,心惊慌不停。
“老大,快!”熊宝急拉张珏的胳膊。
“君玉快去吧!你的朋友似有急事。”王坚向他点头。
张珏回以点头,跟着熊宝出门。
“他们是什么人?”杨立问。
“都不知他们是何人,你就担保了?”张实笑道。
“你不也一样作了保?”
“那是我信任张君玉。不过我也确实好奇,那帮人是什么身份?除了那个胖子我见过,那几个黑衣人怪异实足。”
“你们都觉得奇怪,我更不知道。”王坚淡淡地笑,“但既然是君玉的朋友,至少不是祸端。让他去处理吧!”
张珏跟着熊宝追上那五名黑衣人,熊宝回来了,他自然高兴,不过这几个黑衣人却冲淡了他的喜悦感。他紧张且谨慎,路上不敢说话,为他们引路,带他们去到自己的住处。
上官夔和段大师已经回自己的住处,现在院里只有张起岩。张起岩迎接张珏,却见了这些人,不由得本能后退,他居然也会怕。
“快去叫上官夔过来。”张珏对他吩咐。张起岩立刻出门。
张珏打开房门,立门边,由他们先入。
白发黑衣人直入屋内,张珏走最后,关上房门。白发黑衣人很有身为领袖的自觉,进屋便坐上正位。四名打手分立他两侧,熊宝则站了房间角落里。
对他们的身份,张珏已有猜测,从不确定,到越发肯定。
他上前几步行礼,所行的不是常用的礼仪,而是自己很久没用了的,火王星的军礼。“属下见过将军。”
白发黑衣人同时摘下斗笠,白发彻底露了出来,如山顶之雪,垂在肩头。尽管发丝雪白,他却是个年轻人,观其容貌,不过三十多岁。
张珏见此容颜,所有的猜测都有了答案,不禁深吸凉气,更有些惊愕无措。
“好久不见了,阿珏。你看起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