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魏凝儿看着眼前身着一袭青色宫装的女子,不由得愣住了,更让她吃惊的是,这女子竟然还牵着一个孩子。
“您是魏小姐吗?”女子的声音很是轻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不知您是?”魏凝儿忍不住打量起这女子来,她衣着很是朴素,却是宫装,和府里下人们穿的都不一样,头上也只是带着一朵绒花,大冷天的竟然连披风都未带上。
“奴婢……。”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苦的笑容:“奴婢……算是少爷的侍妾吧,不,连侍妾都算不上,奴婢只是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的卑贱下人罢了!”
魏凝儿闻言愣住了,傅恒的孩子,怎么可能,傅恒未曾娶妻,也未曾纳妾,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听说,少爷很喜欢小姐,若小姐日后能嫁入富察府,还望小姐能垂帘我们母子!”女子说罢,带着孩子跪了下来。
“你快起来!”魏凝儿一惊,便要去扶起这对母子,天如此冷,跪在冰面上该有多冻人啊。
“小姐且听奴婢把话说完,奴婢本是少爷身边的贴身丫鬟,却妄想着能飞上枝头,便趁着少爷酒醉时勾引了少爷,少爷此生最恨人算计他,更何况我还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他很生气,此后便不许我留在他身边,就连这孩子也不受待见,可怜这孩子都三岁了,少爷也没有看他一眼,到如今连名字也未曾取,平日里我们母子住在府里最偏僻的园子里,不能离开一步,今日也是偷偷溜出来的,还望小姐您垂帘!”
“你起来吧!”魏凝儿看着他们,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和额娘来,心中不是滋味,平心而论,她很想帮助这对可怜的母子,可……她要如何去帮,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她吗?她做不到。
“求你了,魏小姐!”女子拉着孩子苦苦哀求着。
“你们快起来吧,若傅恒回府,我会告诉他的!”魏凝儿见那孩子小手都在发抖了,心下不忍,便蹲下身去,将他抱了起来,不管他的娘做错了什么,可孩子是无辜的。
“谢谢小姐!”女子千恩万谢从冰面上爬了起来。
“孩子重,奴婢抱着吧!”女子伸出手想要抱孩子。
魏凝儿不疑有他,往前走了一步,将孩子递了过去,女子伸出双手抱住孩子的同时,一只手却拉住了魏凝儿的胳膊,往后退去,魏凝儿措不及防,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女子却在此时一把放开了她,整个人往后倒去。
扑通……一声响,女子和她手中的孩子都掉进了冰窟里,魏凝儿呆住了。
“啊——”一声尖叫响起。
魏凝儿全身一震,回过头去,却见蓉儿、惠嬷嬷和她额娘都在,还有很多府里的下人,傅恒赫然站在了众人身后。
魏凝儿脑子里嗡嗡作响,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傅恒飞掠过来,站到了她面前,深深看了她一眼,跳入了冰窟中。
“少爷!”惠嬷嬷吓坏了,立即指挥身边的下人过来帮忙,众人乱作一团,只有魏凝儿呆呆的站在那里。
“凝儿,你没事吧!”黄氏握着她冰凉的手,有些担心的问道。
“额娘,我……”魏凝儿正想说什么,却见傅恒已经将那对母子救了起来。
“少爷……呜呜……少爷,是她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才会摔下去的,她想杀奴婢和孩子,奴婢死了不打紧,可孩子毕竟是少爷的血脉,少爷要为我们做主啊!”女子冻得浑身发抖,一手拉着傅恒,一手指着魏凝儿哭诉道。
傅恒并未搭理她,只是将身上的披风一把扯下包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转身走了。
片刻过后,那里之剩下魏凝儿和黄氏,还有蓉儿。
“额娘,我未曾推她!”魏凝儿看着黄氏,语中有些颤抖,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还来不及反应。
“嗯,额娘知道,我的凝儿不会受人欺负,可也不会害人!”黄氏轻轻抱住了她,片刻才道:“凝儿,额娘信你,可刚刚我们都瞧见你推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额娘,谢谢您信我!”魏凝儿并未多说,一步步往岸边走去。
这一夜,魏凝儿彻夜未眠,就算屋子里放了几个暖炉,她也觉得冷极了。
傅恒那一眼让她的心瞬间冻结了,他在怪她,他在质疑她,他不相信他,原本她想告诉他,她没有推那个女子和那孩子,却因为他那一眼,生生的忍住了。再回过神来时,傅恒已经跳下去救他们了。
他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而她,因为他的不相信,也不想去解释,可心却很痛,魏凝儿承认,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任谁欺负了她,她都不会善罢甘休,可她从未起害人之心啊,难道在傅恒心中,她竟然是那般狠心的女子吗?
额娘从惠嬷嬷那里打听后告诉她,那女子名叫齐芳,是富察家的家生丫头,原本是伺候傅恒的,有一次,傅恒醉酒后,那丫头也不知怎的,半夜三更爬上了傅恒的床,后来便有了这个孩子,傅恒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吩咐惠嬷嬷将他们丢到最偏僻的院子里,还派人守着,不准他们出那院子一步,至今已三年多了。
额娘还告诉她,是蓉儿跑到前厅,说看见住在偏院的齐芳带着孩子跑了出来,往荷花池那边去了,惠嬷嬷怕出乱子,带着众人就要赶过去,刚刚出了前厅便遇到了回府的傅恒,众人便急急忙忙的往荷花池跑去,到了荷花池边却见到了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魏凝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