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也来了?”
灵山之,九黎、三苗与司刑一脉的三个巫祝,面面相觑起来了。
这些巫祝,他们也不认识全部,但是其一两个还是打过交道的。
“你们是诸越之巫?”
作为灵山十巫之,负责迎宾的巫姑,也忍不住惊异起来了。
他与这些巫祝都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人数众多,全身装束,都是极为少见,言语之,也别扭得很,一看是很少说雅言的。
种种东西联系到一起,她很快想到了诸越之巫。
“不错,我等八人,便是从越地而来。”
八个人,七男一女,容貌各有特色,装束也不尽相同。
名为诸越,或称百越,其实也并非同源而来。
只不过地处东南,在原、东夷、三苗、九黎等的压迫之下,不得不聚在一处罢了。
说起来,百越之地,由东夷之南的于越,一直沿着浩瀚大海,绵延到蜀地之南的骆越。
地方之大,并不逊色原之地分毫。
原虽强,也并不能影响百越多少。
“敢问诸位,该如何称呼?”
巫姑身为地主,自然要知道前来之人的名讳了。
八人之,一位须发皆白,甚至都要打成结的老者,当先而出:“我从骆越而来,诸位唤我骆越巫便好了。”
说完之后,他腾空而,便雄踞灵山一峰。
骆越之名,其他人不知道听过没有,但是姬考却是早有耳闻。
蜀地之,便曾有骆越之人,翻山越岭而至其内,甚至蜀地最早的稻谷,都是骆越之人留下。
而后,姬考在他们所留稻谷的基础,才进一步培育出了蜀地的水稻。
“我父亲前些年曾去过百越诸部,并在越地重新成帝君之境。他所去之地,便有骆越。曾经听他说过一些,骆越乃是诸越之,最为庞大的部族群体,诸般制度,也是最为完善,如当初的炎黄。”
“其他东西,我没有特意去了解,倒是听他说过,骆越之人,乃是父子同川而浴,相习而鼻饮。”
姬考听了,一阵了然:“同川鼻饮吗?”
同川没有什么,未来之时,随着种种胡风南下,原之人,也多是父子同川而浴的。
但是鼻饮,也是以鼻饮水,可仅有此时的骆越,未来南下的交趾,也类似风俗了。
用鼻饮水,而能安然无恙,这也是一种本事,还是从祖辈一直流传下去的本事。
骆越巫祝登灵山之后,便有一位巍峨大汉走了出来,悍声说道:“我自西瓯而来。”
在他旁边,则是一个略有风姿,却皮肤泛黑的女子也说道:“越裳。”
说完之后,他们便也出现在了灵山之,各站一峰。
看得出来,这两人关系不差,便是所踞高峰,相连也是极近。
“越裳在骆越之西,西瓯在骆越之东,因为骆越势大,他们两方联手以应对骆越。”
“昔年舜帝南巡,其实便是打算将他们三方与南越,共同纳入原之制。只是可惜了,终究没有功成。”
才刚刚说完这句话,便有一个刚才那巍峨大汉,更显粗犷的汉子,手持巨斧走了出来。
他坦胸lù rǔ,胸腹之,多是毛发,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某是南越之巫。”
众人看着这南越之巫,又看了一眼司刑一脉的那位,嘴角都流露出一丝笑意了。
同样是难得一见的壮汉,同样是用斧,长相还都是宽鼻阔口。要是初初见到,恐怕都要以为他们是兄弟了。
“好汉子,等下论神之时,一定要见识一下你的斧子。”
司刑一脉的巫祝,见到此人澎湃的巫力,精干的身躯,忍不住见猎心喜了。
“刑天名声这么大,某也想见见,你的斧子如何。”
“我是闽越之君。”
一位消瘦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飞到了灵山诸峰面,
“我是邗越之君。”
这是一位断臂老者,一只衣袖空空荡荡,但是他却悠然飞了峰巅。
“我是且瓯之君。”
这一位,则面目稍显阴翳,眉目之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闽越、邗越与且瓯三位巫祝,或者说三地之君首,与刚才四位不一样了。
他们三人,明显带有接近于荆扬之地,或是原,或是蛮夷的风格。
而等到最后一位少年站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与原之人无异了。
他头戴冠冕,身穿袍服,发髻扎起,在场的巫祝,没有几人如他一般,更像一位原贵族。
“越人姒无余,见过诸位。”
无余,这个名字很普通,但是前面加一个姒字,不一样了。
夏后氏之时,东夷寇夏,后来少康复国,驱逐东夷之后,曾将自己的儿子无余,封在扬越之地,为禹王守陵。
如今这位姒无余,想来便是少康那位庶子了。
“见过无余君。”
众人都向着姒无余拱手一礼。
巫祝之,不是所有法脉都认同禹王的道路,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敢否定禹王的功绩。
为禹王守陵近千年,从原变成越夷的姒无余,当得起众人的行礼。
“这是越先君无余啊。”
姬考心,也忍不住感叹起来了。
百越其他国君,在原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影响。其他几个越方国,最终也都泯灭了。
唯有姒无余之后,原本的历史之,最终一统诸越,最后甚至差点成为了原的霸主。
对于姒无余,姬考只知道名字,但是对于他那位卧薪尝胆的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