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动不去管那钱黄。安抚白逵夫妇睡下之后,便坐在院中一心思考,这案子到底为何,想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只觉着或许那人是想要杀了张重的儿子,是张家的仇人,就设下这般计谋,连累到了白叔一家,想到此。秦动更是恨得牙痒,只觉着这等人穷凶极恶,为了对付仇人,可以随意暗害无辜百姓。至于郡衙门之内会否有酷刑。秦动并不清楚,那夏阳、钱黄看起来都是不错的捕快,但秦动跟着孙飞师父学的一切。深知嫌疑人进了衙门,都少不了被毒打。至于轻重要看有没有银钱敬上,想来王乾大人晚上想要请陈显大人吃饭。就是为了说些好话,尽管这饭食陈显没有答应,想来王乾大人也会悄悄将钱财塞给那夏阳,只要这位捕头答应照应着白逵一家,一切就好办多了,只怕这位捕头看不上王大人那点钱,若是送上武丹说不得会好一些,秦动知道王乾家中有一枚武丹,秦动相信王乾定愿意为白家付出这些,镇里的任何一家出了这样事情,相信王大人都会如此。
正自想着,忽然间瞧见一个黑影自院外腾空而起,秦动只觉着这人影极为眼熟,刚要问话,就见不远的书上,射下一枚短箭,直接穿透了此人的后脑骨,从前额穿射出来,这一下秦动心中猛烈的一跳,只觉得心中一股悲痛袭来,眨眼过后,那飞跃之人顺着短箭嘭咚一声,坠落在了院外,秦动忍不住怒吼一声,冲了出去,但见那院外的地上躺着一人,月光下面容清晰无比,正是他的师父孙飞,此刻正双目圆睁,却全然没有了一丁点的气息,性命已然消失。
而那飞射短箭的人则从不远的树上一跃而下,口中喊道:“快回去看着白逵夫妇,看他们有没有跑,别中了调虎离山计。”
“你杀了我师父,我要你死!”秦动从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被射中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师父孙飞来了,大约是怕吵醒白逵夫妇,便没有敲门,打算直接要跃进院中,却被钱黄当做来救白逵夫妇,或是杀了白逵夫妇灭口的兽武者,而一箭射穿了脑子。
眼见师父被射中落下之后,秦动只觉得自己好似要炸裂一般,极速跑出来,当他确认师父就这般死了,更是一股悲怒的热血从胸口直接上涌,一拳集中了全身的力道就砸向了那钱黄。钱黄惊怒一声道:“你疯了么?”一个侧步闪开了秦动,跟着又是一根短箭抵住了秦动的喉咙:“莫要再动!他若真是你师父,那定然是兽武者的手下!”说着话,一把按住秦动的头,让他低下去看,秦动的眼中愤含着泪水也被这一压,给压得滴落下来,口中怒喊着:“放你娘的屁,师父过来,定是有事寻我,这半夜不走正门,只是怕吵醒了白叔夫妇罢了,你竟然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
“你他娘的好好看看,你师父手上拿着什么。”钱黄也是爆喝一句,打断了秦动的话。秦动被他这么一呼喝,盯着师父孙飞的手一瞧,一截匕首露出,那匕首的刃上,正是白逵家厨房那砖块上的兽武者印记。
钱黄当即说道:“我选择的那棵树,以我的目力,能将这附近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晰,你师父老远就鬼鬼祟祟的过来,我早有察觉,待我发现是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作,想着他是来寻你有事,直到在这院墙之下,瞧见他取出匕首,那月光反射,正让我瞧见匕首刃上兽武者印记,我只怕他是高手,之前隐藏了气机,若真是如此,你在院中也就危险了,才射出断箭,想要逼退他的同时,警告你,却不想他根本不是武者,一短箭就穿了他的脑袋,如今猜测,多半是要来杀白逵夫妇灭口,他也是这白龙镇兽武者布下的一枚棋子!”说过这话,又道:“现在和你啰嗦半天。不知那白逵夫妇到底跑没跑掉,若是不见了踪影。这孙飞不过是兽武者调虎离山的饵,我拿你是问!”说过话。收回了短箭,一脚踹开秦动,一个纵跃进了院子。
秦动独自一人站在院外,垂泪发愣,好一会才仰起头颅,看着天空,张开双臂,发狂的嘶吼,他绝不相信师父孙飞会和兽武者相关。只是那匕首确是真的,若是自己和师父孙飞不熟悉,见到这等境况,也会在树上飞剑逼他,钱黄并没有做错,可师父就这样枉死,这一刻,秦动觉着此事后面有着可怕的阴谋,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用这样的阴谋对付张家。对付白逵,对付师父,即便是对付张重,也不值得用上这等深沉的阴谋。片刻之后。白叔和白婶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惊呼连连,秦动怕他们再受惊吓。一个纵身跃了回去,大声道:“叔。婶,没事了。虚惊一场。”跟着对钱黄道:“钱捕快,回去,我来安慰叔、婶。”那钱黄也没有犹疑,他还真没法子安慰住白逵夫妇,只要确信白逵夫妇还在,也就行了,至于对秦动此人,他也起了疑心,那孙飞能够如此,秦动也有可能,只是他相信自己的本事,在那树上能够同样盯着秦动,若秦动要杀人灭口,他也能提前一步射杀秦动。上了高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