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屠弥说完这一切,落悠歌怔愣不已。
无疑,故事中的那个皇帝,就是西夏皇帝,那个隐太子,就是屠弥。
“屠弥……”
落悠歌喊了一声,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传膳吧。”
屠弥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眸中的低沉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落悠歌心口沉闷,看着这样的屠弥,她说不出话来。
屠弥缓步走到落悠歌身边,握起她的手腕,探上她的脉。
须臾,他道:“你身上的寒气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不过如今还要继续喝几副药,切记不可饮酒,不可淋雨。”
“东宫里埋了不少荼蘼酒,你应当会很喜欢的,等你伤好了,我让你喝个够。”
屠弥揉了揉落悠歌的头,落悠歌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了句:“好。”
晚膳很快传了上来。
落悠歌正要过去,屠弥倏然拦住她,他这才看到落悠歌是光着脚的,眸光里掠过一丝不悦。
“怎么不穿鞋?这地面是玉质砌成,触地寒凉,连鞋也不穿,是不是想你身上的寒疾好的更慢一些?”
落悠歌闻言,咬了咬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因为醒来之后太过震惊就匆匆跑下了床,连鞋也忘了穿,思及此,她恼恨地瞪了一眼屠弥。
屠弥倏然伸手将她一把抱起来,落悠歌一愣,僵硬地躺在屠弥怀里,屠弥看着落悠歌怔愣的模样,不由笑道:“还是第一回看到你这般呆愣的模样,实在是百年难遇,怎么了,傻了?”
落悠歌哼了一声。
屠弥已经抱着她走进内殿,将她放在了大床上,然后便倾身而下。
他如画的容颜越来越近……
落悠歌心头顿紧,袖中的手微微蜷起。
在她都紧张到要一掌劈了屠弥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上一动,再看去,鞋子已经穿到了她脚上。
屠弥忽然抬头笑了笑,一把拉起还在愣着的落悠歌,笑道:“快吃饭吧,你不饿?”
落悠歌冷哼了一声,甩开屠弥的手,径自走到餐桌旁坐下,菜品各个卖相极好,落悠歌昏睡了许多日,也饿了许多日,抓起筷子就往嘴里送,半丝也不拘束。
与此同时,东雍帝都早已乱成一团。
五天前,澈王爷被刺杀,据说是一刀刺中心口,如今生死未卜。
五天之内,前去澈王府探望,实则打探消息的人多如牛毛,却都被齐齐拒绝。
可事实上,澈王府早就已经成了一座空壳。
墨澈倒下之后,被一路秘密送去了慕阁闭关疗伤。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墨白夜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千里之外游历,一听到墨澈竟然重伤,他大惊,立马启程,匆匆往帝都去赶!
在他眼里,那个战神如同天神,是从来不会倒下的!
澈王一旦死了,何止东雍会乱?整个天下都会乱!
可是如今,他却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从加急的信件当中才知道此事有多么严峻!
皇伯伯虽然与四哥的关系有了那么一丝缓和,可是在这个关头,他未必会向着四哥。
墨白夜一路马不停蹄,匆忙赶去帝都。
可这一路有不少人在他回京的路上埋伏,就是为了阻止他进京!
这时候墨白夜才知道澈王府的处境因为墨澈的倒下,已经岌岌可危!
一路处理了那些杀手,他不顾身上内伤外伤加在一起,又继续朝帝都赶去。
倏然!
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是个女人。
拦住了墨白夜。
女人穿着橙黄色骑装,身下是汗血宝马,挡在墨白夜不远处,横着马把一条路占的满满当当。
她容颜清稚,额上嵌着一块剔透的淡缃色宝石,夺目发亮,晶石珠钗的环缀点在发间,一动便随之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十分活泼鲜娆,眉眼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墨白夜看到来人眸光一变,一拉马缰,吁停了马。
他心下微恼。
怎么又碰见这个女人了!
果然是冤家路窄!
墨白夜眉梢一挑,笑道:“漠合没人了吗?居然派个女人来抓本世子。还是说,你不过就是个像女人的男人?”
“你!”
女人眸光闪躲了一下,暗恼道,这个死墨白夜,嘴里就蹦不出点好听的,她哪里不像个女人了!
“哼。墨白夜,你别以为这次你还能逃得出本公主的手掌心!”
“申屠公主,怎么,你还想将本世子绑回去做你的驸马不成?”墨白夜扬眉问。
申屠鸢闻言横眉倒竖:“做个屁的驸马!本公主恨不得杀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既然公主不是为了绑我回去做驸马,何必对本世子处处相逼,费尽心思的各处寻找本世子,而且一见着本世子就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申屠鸢听此,更是恼火,大怒道:“你闭嘴!论口才本公主比不过你!不过,你很快就没命说了!”
话落,申屠鸢立马从马背上跳下来,长戟一甩!直冲另一边的墨白夜。
墨白夜见此冷笑一声,也立马从马背上跳起便躲,申屠鸢长戟紧逼在后,墨白夜不攻击,只闪躲,从周围茂郁的树丛里连番闪身,树叶被震的哗哗坠落。
尽管墨白夜不攻击,只是闪躲,申屠鸢却是一点也不手软,树枝绿叶被她的长戟挑的四处飞散。
墨白夜飞身到一处枝干上,申屠鸢也紧随其后,长戟对长剑,谁也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