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隽打量封以泽的时候,封以泽的目光也落在赵隽身上。跟萧从玉定亲之后,还有人时不时给他说些萧从玉的事,比如萧从玉原本跟这位赵隽公子,差点定了亲。虽然封以泽表示,就算如此,也不过父母之命,既然没有定成,那便没什么可计较的,但见到这个人,封以泽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模样还算俊朗,但不是他自夸,远远是比不上他的;气质还是温和儒雅,不过旁人也都说他温文尔雅;至于武功,一看此人就是个文弱书生,若真遇到歹人,只得萧从玉保护他。唯一他比不上赵隽的一点,便是对方与萧从玉是表兄妹,自小相识不说,说不定还青梅竹马,想到这里,封以泽就越发不开心了。
感觉到封以泽身上散发的冷气,封以淳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见萧从玉站起身来,接过食盒,道:“劳烦表哥亲自送来,对了,我们这里有烤鱼,还有刚煮好的鱼汤,表哥也来尝尝鲜吧!”
相比萧从玉的自然随意,赵隽就没那么自在了,尤其封以泽的目光实在没那么友善。但表妹亲口邀约啊!赵隽顶着封以泽散发的冷气,露出温润的笑容,道:“好啊,一直在读书,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萧从玉接了食盒过去,示意小荷给赵隽拿烤鱼吃,又看向沐颜,道:“沐颜姑娘,好久不见啊!”
沐颜刚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封柔的大丫鬟萍儿,听得萧从玉的话身子一僵,险些摔了手里的食盒。萍儿是封柔身边伺候的,不敢狐假虎威,但在借住王府的表姑娘们面前,多少是有几分脸面的,见状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沐颜瞥见了萍儿的表情,暗自叹了口气,收回手,道:“萧姑娘记得沐颜,是沐颜的福分。”
住在王府的几个表姐妹,封柔也就跟沐颜还要好些,不过封柔的身份所在,跟沐颜要好些,也不会特别关注她的情绪,只招呼她道:“颜表姐,你怎么来了?我和大哥、二哥过来时,你不是同大姐姐作画吗?”
“王妃准备了一些点心,说是担心世子和郡主在这边不习惯,叫我送过来。”沐颜很快恢复了温婉的笑容,一面解释因由,一面介绍食盒里的点心,“王妃道庄上简陋,只准备了寻常的枣蓉酥和栗粉糕,另外先前南边送了凤梨来,王妃也命人切了一些送来……”
沐颜只提到世子和郡主,封以泽并不在意,目光还在跟赵隽较劲。萧从玉也没怎么留意沐颜的话,自己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了些清爽的凉糕,想来是考虑到他们在这边烤鱼吃干燥油腻的缘故。另一层是果子,这个季节能吃到的果子不多,也就是柿梨苹果,食盒里两个碟子,装的是切好的苹果和梨。
萧从玉感叹了一回还是母亲懂她,把碟子取出来,招呼人吃果子。赵隽还在吃烤鱼,萧从玉本着招呼客人的原则,先招呼封以泽兄妹吃点心果子。
封柔看了眼母亲送来的食盒,取了凤梨摆在面前,叹气道:“刚刚吃了烤鱼,哪里吃得下又干又腻的枣蓉酥和栗粉糕啊!”
沐颜扯扯嘴角,不敢评判庆川王妃是否周到,但既然送来了,总不能原样提回去,沐颜走了好一会儿路,有些口干,还是先捏了一块枣蓉酥吃。
封以泽接了萧从玉递过来的苹果片,看了眼独自在炉火边吃鱼的赵隽,心情舒畅了些,道:“那边庄子上的苹果也不错,晚些我让人给你送一些!”
“好啊!”萧从玉挺喜欢吃苹果的,而这个时代保鲜技术远不如前世,这个季节能吃到苹果不能说很难吧,但也并没有那么常见,有人送,干嘛要拒绝。
这一场春游玩到下午时,原本萧从玉觉得有些多的小鱼差不多吃光了,果子也吃光了,点心倒是没消耗多少。
叶菲有些吃撑了,不想动弹闹着赵隽背她,赵隽素来好性子,被叶菲缠着只能蹲下来背她,叶芳摇摇头,好在妹妹年纪还小,再过两年就得留心些了。
封家兄妹来时拜见过几家长辈,这会儿天晚了,见过了长辈们,也就离开了,萧从玉这时才知道,庆川王府的庄子就在旁边,乘马车过来只需一炷香的时候。萧从玉送封家兄妹出去,发现沐颜总在偷看她,她抬眼看去,沐颜连忙又收回了目光,萧从玉撇撇嘴,没有探究沐颜心里想些什么。
在外头吃了不少东西,表姐妹几个包括赵隽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叶氏数落了萧从玉一回,又让人煮山楂水来,看着几人喝了,才放他们回去。
本来计划次日返回京城,不想叶氏等人还没用上晚膳,京城那边便有人赶来送信,说罗七在街头与人争强,竟被人打死了。
萧从玉几个没留下来用晚膳,被喊来时膳厅已经收拾过了,但还看得出地上的污渍和水渍。萧老夫人坐着,手按着额头,还看得出手微微颤抖,萧从玉迎上去,喊了一声,“祖母——”
萧老夫人吐了口气,道:“这么大事,我们得马上赶回京城,玉儿,我与你娘先回去,你就在这边再留一晚,明早跟你外祖母他们一道回京,知道吗?”
庄子离京城不远,这个时候出发,到京城也就刚刚天黑的时候。但就算天子脚下,也没有那么太平,何况这里毕竟在京城外,天色将晚遇见拦路的也并不鲜见,萧从玉自然不愿意单独留下来,道:“祖母,玉儿随你们一道回去!”
“玉儿,听话!”如今一个孙女儿已经做了寡妇,他们这个时候回京,虽说有护卫随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