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给司机打了通电话,抱着米苏向外跑去,记得这富安学院外有一个小诊所,他又急忙抱着米苏去了诊所。
医生给米苏做了一番检查,交代权墨:“病人的心悸之前就有,不过看上去最近一直有所好转,但是像这种忽然受到某种刺激会让她心脏受不了,问题倒不是很大。”
权墨深邃的黑眸略微错愕地看着医生,微微蹙着眉头,“你是说她受了刺激?”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转身又进了病房。
米苏已经醒了过来,张着茫然的双眼看着四周,直到落入眼中的是个熟悉的老医生。
“张伯伯。”米苏眼眸很困地缓缓合上,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轻轻喊了一声。
随即,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老医生,自己似乎喊了什么不该喊的。
老医生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看了半天也不认识,奇怪地问:“你认识我?”
米苏浑身一怔,这可是米盛天曾经的家庭医生,后来不知何故辞了职离开米家,米苏小时候有什么病都是他看的,能不认识么?
她小时候除了喜欢腻在米盛天身边,那就是跟着张伯伯的屁股后面转悠,最后选择了学医,也是因为小时候受到他的影响。
好久远的事了,米苏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学医的,若不是父亲忽然让她回国,她只怕已经成了哈佛大学医学院博士。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医生,她的余光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心头微微一怔,忙露出一个尴尬地笑容,解释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张伯伯这样的人?不过是以前跟着朋友来过您的诊所,听他这么喊过你。”
虽然还是没有多少记忆,但她此刻的确记得自己跟着陆家少年来过这里,很尴尬的是小米苏突然肚子疼被他抱来的,而事实上不过是因为她来了大姨妈,弄得记忆中的小米苏都快哭了。
米苏故意这么解释,无非是想起来今晚自己这么熟悉地将权墨带到这里,以权墨的心思只怕已经怀疑她了,若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谁知道他还会怎么调查她?
“我看你的身体应该是有人专门调养的,那就好好保持,切记心态要平和。”
认识老医生的人太多了,他的门诊开在这个贵族学院附近许多年了,多少人都会尊称他一声张医生,但是叫他张伯伯的人却很少。米苏显然不是应该叫他张伯伯的人,所以老医生才会觉得奇怪。
为米苏检查好了后,老医生交代了两句离开了病房。
权墨走进病房,黑眸幽深地看着米苏,微微拧着眉头:“受刺激?”
米苏心头一震,抬眸看了男人一眼,想了一番说辞:“我都说了不用买衣服了,首长,您也不想想,我一个月就那么可怜的一点工资,以前的衣服我都没还上钱,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负债累累了啊。”
“是么?”
权墨深邃的眸子略显阴沉,却没有计较她对自己撒谎了,手中忽然拿起一样东西摆在她面前,扬起俊眉,冷冷地问,“这又是什么?”
“你翻我包。”米苏见状,面色一变,气恼地看着他,心里却一直在打鼓,该怎么解释这个东西?
“你忽然晕倒,小白给你留了药,我翻药翻到的。”权墨难得说这么多话。
他黑眸静静地落在这个东西上,这是一个拓着钥匙印的橡皮泥,这上面的钥匙印一看就是今晚印上去的,权墨所能想到的除了陈东辉就是楼奕沉。
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着这块橡皮泥,目光淡漠地看着米苏,“说说这东西究竟怎么回事?否则……”
作势要将橡皮泥捏成一团。
米苏清澈的眸子染上薄怒,狠狠咬着下唇,有些气恼地说道:“这是楼奕沉家里的钥匙,我接近他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所以就趁机拓了下来。”
真实的原因是米苏想要暗中潜伏到楼奕沉家里,去看看他家是否有那条项链,但现在被权墨发现了,她当然不能说出实情:“一直不能寻找到突破口,他的公司又无法进去,只能想办法去他家里看看了。”
权墨深邃的眸子闪着玩味的冷笑,声音暗沉沙哑:“所以,你想告诉我你要去做小偷么?”
那意思仿佛在说,一个特战小组的队长竟然要用这种方式去办案,说出去都有些丢人。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米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我也知道这种手段……呃,的确是卑劣了点,但是楼奕沉这个人防备心非常强,我接近他这么久,每次就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吃上一顿饭,什么都查不到啊。我不想总是被看扁了啊,有机会为什么不利用?”
最后一句,米苏故意用很小声的语气嘟囔,却让权墨听得一清二楚,却又无法反驳。
权墨刚毅的脸上透着些许无奈,米苏的处境他看在眼里,但她这个位置也不是说换人就换人的,若能得到些有力线索堵住下面人的嘴,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只是……
他拧着眉头,黑眸略显不悦地看着米苏:“橡皮泥给我,我安排人去。”
“那……”怎么行?
米苏气恼地瞪大了眼,不甘心地说:“可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你总得给我也弄一把钥匙吧。”
权墨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好半晌后说道:“好,给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