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听你的话了!”白母凝视白老太太,“他还是听你的话,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
你以为当初士伍看不出来你刁难我吗?他只是不忍心伤害你,你多刁难我一分,他就对我多愧疚一分,对我就再好一分。
每个人的情分都有限度的,你赶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心疼的女儿,让他差点妻离子散,你就这样把他对你的尊敬和爱一点一点消磨尽!”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白老太太瞪着白母,两眼如燃烧的火焰,“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怎能会变的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都怪你自己!”白母不甘心的吼回去,像是把多年来埋积在心的不满发泄出来,“是你变态的控制欲让他远离你!
他是人,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恶,而不是你指东往东,你指西就往西的傀儡。
这么多年来,我们哪点对你不好?让你想方设法找这么邪门的东西来祸害我全家!”
两个人相互仇视着,像两只燃烧得战斗公鸡。
突然白老太太咧嘴一笑,布满皱纹的脸透着浓浓的阴森,诡异的绿眸从白家母女身上和周易身上扫过。
“今天你们都要死!”
白文彤和白母被看的心底发毛,齐齐抖瑟,周易垂眸敛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种跟其他人不在一个世界的既视感。
目光落在白父身上的时候,白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柔软,她招招手,道:“儿啊,过来。”
白父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痛心道:“妈,你清醒一点,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白老太太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下来,“你的魂被这狐狸精勾走了,别担心,妈一会就把你的魂找回来。”
见到白老太太如此,白父心中升起一副不好的预感,紧张道:“妈,你要干嘛?”
白老太太没有再理他,像是疯魔了一样,摆出一个怪异的姿势,嘴里念咒,在原地转圈圈。
周易注视这一幕,眉峰隆起,这是……请神上身?
也不对,手势是对的,咒语念错了,这是请鬼上身的咒语。
“周先生,你还等什么,快动手啊。”
白文彤急切地望着周易,她奶奶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在憋大招的款式,再不动手,待会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这般想着,头顶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在白文彤和白母的尖叫声,整栋别墅陷入黑暗。
急急如律令!
一把符纸自手掌脱离,四面八方成阵型围困白老太太,周易手执红线,身如捷豹,在阵型中穿梭,固持阵法。
符纸阵法维持的时效短,用红线加固不仅延长阵法时效,威力也倍增,是加强版阵法。
两指并拢夹住的符纸不点自燃,阵法上的符纸同时爆燃,被困在阵中的白老太太发出一声惨叫。
“妈——”
白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到白老太太满身戾气,张牙舞爪恐怖的面容神情有些恍惚。
迷糊中,他看到幼时母亲勤苦劳动的画面,看到母亲为了让他吃饱,吃野菜肚子疼了一晚上的画面,看到他受伤,母亲抱着他哭的画面。
儿啊,妈好难受……
儿呀,快救救妈……
白父迷迷瞪瞪的上前就要去扯红线,周易暗道一声不好,大声呼叫白文彤,“你爸被mí_hún了,快点拦住他,别让他把阵法破了。”
“噢噢噢。”白文彤手脚笨拙的去拉白父,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拉的住白父,幸好这时候白母及时过来帮忙,暂时阻挡白父去扯红线的行为。
阵法中,肉眼看不到的白老太太身上,有两个鬼魂在相互撕扯,一个是白老太太请的小鬼,还有一个充满戾气的外来鬼魂。
周易此时也有些头痛,他算准了白老太太养了小鬼,并没有带太多法器过来。
收拾小鬼不过小事一桩,谁知道白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玩了一出请鬼上身,好了,现在玩脱了,把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厉鬼,给请上身。
这厉鬼有点本事,能蛊惑人心。
这要平时,周易丝毫没有看在眼里,他连精怪都收过,还怕区区厉鬼,坏就坏在,他只带了符纸和红线过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符纸和红线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厉鬼,没有法器在手,他本事再强也没地方发挥。
幸好只是白父一个人收了蛊惑,只要拖住五分钟,就足够他消灭厉鬼,要是在再来一个人受蛊惑才真叫人秃头。
常言道:好的不灵坏的灵。
白文彤本来和白母合力能阻止白父,可拉着拉着她发现越来越吃力,等她扭头一看才发现白母已经走到阵法周边去了。
周易自然观察到白母的举动,他往阵中看了眼,厉鬼挣扎的厉害,只要他松手,厉鬼就有破阵而出的阵势,阻止白母靠近又刻不容缓。
正想着解决办法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来,滚滚浓烟笼罩在屋里,就算手电筒的照明看着都是一片黑暗。
周易感受到其中的气息,收起大招,神色几经变化,最终阴沉着脸,注视前方。
余媚腾空而起,一道乌黑的烟雾犹如有线绳把厉鬼绑住,线绳越收越紧,厉鬼发出愤怒的嘶吼。
白文彤等凡人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被铁锤狠狠敲击在头部一样,同时也让白父白母清醒过来,屋内滚滚浓烟,他们什么看不清楚。
余媚眉头一皱,线绳以肉眼可见速度急速缩小,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