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都没有用让,直接坐在了我的榻上,脸上带着一抹有些憨厚又略显沧桑的笑容。
“这不是斐爷嘛?”琳儿终于看清了来人,脸上露出了喜悦,“还真是别来无恙了!”说罢,她便把手中点心放在了桌上,“快尝尝,我早上新做的,我记得斐爷最爱吃甜食的!”
他叫斐曼,是一名越骑校尉,平时就是负责追击和搜索一些做了恶的歹人。精通骑术,更是使得一手好弓箭,百步穿杨更不在话下。
又因说话老气横秋,故而,人送爱称“斐爷”,实际上,人才刚过而立,正值当年!
从盘中捞起一块点心,直接放进了嘴里,斐曼看上去应该是很喜欢:“真是好吃啊,琳儿姑娘的手艺又精进了!”
“也就是你,能吃得下她那又甜又腻的东西,竟还能夸好!”倒了一杯千日醉,递给了他,我浅浅的笑道。
“许是在下天生爱吃甜食,所以琳儿姑娘这甜甜腻腻的点心,我实在是喜欢得紧!”拾起了酒杯,他一饮而尽之后,笑道,“还有昼姑娘这酒,也是人间绝品!”
空空的酒杯在手里转了转,并没有立刻放下,而是被他放到了鼻子边上,用力的吸了几下,两条本来拧在一起的剑眉舒展了开。
被他夸得心情尚好,我便自柜台款款移步到了榻边坐下,笑道:“哎呦,这多日未见,你可是嘴甜得紧啊!”
“呵呵,实话实说并无半点虚言啊!”放下了酒杯,他自觉的又给自己添满,憨憨的一边搔着头,一边笑道。
“斐爷!”琳儿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我们身边,脸上露出一副兴趣昂然的样子,“咱们可有几个月没见了,怎的这么忙,莫不是出公差去了?”
小口的啜着酒,斐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喃喃道:“可不是么,这一晃就足足过了五个月又十二天,公事在身的时候,最想的还是昼姑娘这里的酒啊!”说着,他一扬手把酒全都倒进了嘴里,“能活着回来,还能这样与你们喝酒聊天,还真是我福大命大!”
一听这话,琳儿立马不高兴了,小嘴一噘有些嗔道:“我们这铺子又不是卖酒的,你是不是也好歹买个乐器啊?”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骨碌一转,坏笑却浮了上来,“除非,你能讲些有趣的事儿给我听,我考虑让我家小姐许你常常来喝个酒!”
“是啊,若是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也不枉我这好酒好点心的招待你!”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我拍了琳儿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
斐曼苦涩一笑,轻轻的自怀中掏出了一个朱漆匣子,递与了我:“昼姑娘见多识广,可识得此物么?”
伸手接了过来,随手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方丝布和一把精致剔透的口弦琴。
“这是山蜘蛛的网啊!”琳儿顺手把那方丝布拿了过去,“这么大一块啊!”展开来之后,她仔细的看了又看,“不知道有了这些,会救多少人呢!”
“这把琴你是从何得来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和感叹,而是把目光投给了斐曼。手中握着那柄漂亮的口弦琴,我咬进嘴里轻轻的拨弄着。
“斐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就讲来听听吧!”琳儿被我手中的琴音提起了更盛的兴趣,便激动的又催道,“若是说得好听,这琴我家就收了!”
听闻此话,斐曼看向了我,似乎是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微微点了一下头,我把那口弦琴重新放回了匣中:“是啊,不光收了这琴,日后也随时欢迎你来喝酒,保证琳儿不会挥鸡毛掸子!”
“那便真是极好的!”
许是这句话让他相当受用,故而他哈哈大笑了一番,才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来。
“我的故事,要从cǎi_huā恶贼柳成风于城外频频出没开始说起......”
......
五个月前,斐曼收到了消息,说是cǎi_huā恶贼柳成风频频的在这临安城里做案,被害少女多达数十名,最近一次是在城南郊区现了其踪影。
于是,身为越骑校尉的他,带领了十来名副部便奉命前去搜捕缉拿。
寻了三天三夜,终于被他们找到了那柳成风的踪迹。结果,自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那柳成风也是cǎi_huā贼中的佼佼者,先后杀了几个副部之后,又与斐曼大战了几百回合,硬是会不出胜负,最后,眼见自己渐渐趋于劣势,那厮竟“脚底板抹油”,急急遁入了山中。
见情况不妙,斐曼带上仅剩的三名副部紧追其后,却怎奈山中地形多变,树木丛生,外加他们对地势不熟,便如无头苍蝇般乱转了半天,终是迷失了方向,又跟丢了人。
剩下的三名副部都是斐曼手下最得力的精英,最有意思的是他们三个分别姓赵、钱、孙,且,名字分别是甲、乙、丙,所以三个人便拜了把子。
他们三个的工夫不错,头脑也聪明,所以跟斐曼特别贴心。
五个人在山中这一转就是两天,虽说是找不到出路,也找不着柳成风,但四个人毕竟都是练家子,山中的飞禽走兽不少,也总是可以对付着填饱肚子。
第三天天光大亮的时候,赵甲现了一个神秘的山洞,山洞的入口处有一连串浅浅的脚印,一直延伸进山洞深处。
斐曼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如此只用前脚掌半掌着地,又只留下浅浅一个印子,这cǎi_huā恶贼柳成风的轻巧,真乃当世一绝了!
故,他们几个人熄了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