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安静的殿内,此刻越加静谧,明明还是白日,这四处的窗便已关上。
锁芯一进去便觉昏暗无比,她缩了缩肩膀,径直往内殿而去。
“让我看看。”走向床边,她对着云素语说道。
几日功夫,这本就瘦弱的云素语竟似乎憔悴消瘦得更加严重。锁芯摇了摇头,心知师哥必是被她这番模样蛊惑的。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她也就认真诊看了起来。
脉象,细弱;舌苔,蜡黄;瞳孔,涣散。
锁芯细致地查看了一便,许久才起身。
“我母亲如何?”云素语见她起身,立刻上前问道。
见她摇头,她一把将她抓住:“你很厉害的!再仔细看看吧!”
然而锁芯也无能为力,她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将一个必死之人从地府拉出来。只听她轻声道:“你母亲已经一脚入了地府,我也没办法了。我看,你还是为她早点准备后事吧!”
“什么!”云素语倒退数步,她不敢相信。清脆的瓷碎声响起,在这殿内惊起一波声浪,云素语撑着桌子,脚下的碎片在裙地散开,随着她的走动而出脆响。
“不会的!”她低声喃道。
锁芯不再理会,反正师兄让自己做的已经做好,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能做的了。
殿内无声,云素语像雕塑一般定定地站在桌旁,一站便是一个时辰。
御司暝来的时候,她还是这般站着。
“语儿,你怎么了?”他上前轻唤。
这声音像是压碎了她心中最后一点支力,只见她身子一晃,便软倒下来。
御司暝急忙伸手将她抱起,见她昏过去,便带着她往寝殿而去。
“御医!”他一路急唤。
入了寝殿,将她轻轻放下,张御医也跟着进来了。替她诊了脉,张御医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丝帕,起身回话。
“陛下,公主这是思劳过疾,好好休息便是。”他低头道。
御司暝这才放下心来,命他下去开药,便转身来到床前。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他伸手轻抚那轻蹙的眉尖,细腻的肌肤不再如往常一般水嫩,他心疼地皱了皱眉。
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御司暝便起身出了殿。
追月国皇城。
云梓彤连夜赶路,下马上了皇城北便的山。
一路星夜无声。
行至半山腰,她忽地往左拐去,顺着山腰而行,很快便到了一处隐蔽的小路上。
小路蜿蜒而上,云梓彤飞声快穿梭其中,很快便到了一处悬崖。
她寻了一条藤蔓,略一凝神,便飞身而下,入了那峭壁之中的入口。
沿着通道又走了一会,便见一处宫殿显现在眼前,殿前恢弘的“陨星宫”三字彰显着此处的辉煌。
她嗤笑一声,便入了殿。
刚一入殿,便有人上前道:“飞天大人,宫主有请。”
云梓彤心中一沉,便直入宫主殿内。
高大的主殿内,一人端坐在帘幕之后。
“你回来了。”那人声音醇厚,却冷而无情。
云梓彤低头跪下,告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宫主责罚。”
在这陨星宫,没有人知道宫主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能力,然而,每一个陨星宫中的人却对他心怀惧意。
殿内无声,片刻后,他才道:“是该责罚。”
虽然心有准备,可云梓彤一想到那些惩罚,还是不自觉地微颤。
“不过,”那帘幕之后的人又道,“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事情的转折让她有些激动,她立刻抬头看了过去。
幕后似乎有一双眼望过来,直直地,毫不留情。
“如今母蛊落入那宁流婉手中,你立刻回沧澜皇宫将蛊取回。”宫主命令道,“除了蛊,其他生死勿论。”
“是。”云梓彤沉声而应。
不待修整,她便再次启程往沧澜国而去。
又是半个月的披星戴月。
当她再次潜入沧澜皇城之时,已是暗夜深沉。
翻身上了屋顶,云梓彤贴着屋顶而行,暗黑的身影几乎与那黑夜融为一体。
“什么人!”身后有人追来。
她快翻身下了屋,却现连这地面也已有了部署。
“该死!”她暗道一声,再次奋力往左边的空隙而去。然而,不等她冲过去,斜刺里再次冲出数人将她围住。
一场硬战不可避免。
云梓彤一面迎战,一面往隐蔽的地方而去。
总算找到一处还算合适的地方,她立刻取出烟.雾.弹掷下。
烟雾瞬间弥漫。
侍卫们暗道不好,待他们再次上前冲进烟雾之中,却现什么也看不见。
烟雾过后,眼前早已空无一人。
失去目标的侍卫们只得散开,四处搜寻。
一夜终是无果。
翌日清晨,云素语照常来到宁流婉殿中,本以为终不过又是一场空,却现母亲竟醒了过来。
“母亲!”她上前唤道。
宁流婉刚醒,她看着云素语,温婉而笑,精神却似乎比之先前要好许多。
可这样的她反倒让云素语心中不安。
“语儿,怎么好像见到母亲醒来不开心?”宁流婉轻声道。
云素语收敛心神,立刻笑了起来:“哪有的事,母亲能醒,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她眼中的红意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宁流婉摇头道:“生死有命,你呀,不要这般难过。”
叙话了一会,云素语便扶着她起身用了早膳。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