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胥被半夏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而后张大了嘴,傻呆呆看着半夏亲自上场。
先王山陵崩之后,太子继位,太子继位之时,还很是年少,不过十四岁。这个年岁,哪怕放在男子早熟的楚国,也实在是太小了。
新继位的楚王太过年少,暂时还不能亲自处理政事,所以大半的事,由公室和卿族代劳。
屈眳站在署房前,看到远处跑来的胥吏。胥吏手里抱着一只竹筒,跑的满头是汗。
“怎么了”屈眳见到胥吏的满头大汗,伸手把他拦下。
胥吏抬头见到是屈眳,慌忙停下了脚步,“鄀那边来的急报。”
屈眳低头看了一眼胥吏手里的竹筒,点了点头,让他进去。
楚国出兵频繁,和齐晋秦等国频频交手。
先王在位的时候,秦晋联军南下攻楚,楚人出兵抵抗。一直打到现在。
屈眳听着军报里头的内容,顿时就皱了眉头,“输了”
屈襄一言不发,起身带着屈眳前往令尹那里。
楚军兵败,尤其若敖氏的斗克被秦军给俘虏了,简直说出来叫人笑话。
斗氏和成氏都出自若敖氏,此消息一出,署房内顿时比郢都大道上都还要热闹,公子和卿族们坐在茵席上,争论着此事要怎么办。
斗克被俘,接下来势必要继续出兵。不然秦晋联军一旦继续南下,场面必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被俘虏走的人,要怎么弄回来也是个问题。
若敖氏和其他卿族公室争执了半日,却还没有个结论,可事情有迫在眉睫。
“不如到国君面前,请国君定夺。”屈襄见双方争执不下,干脆出了个主意。
卿族和公室们面面相觑,倒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交给少年楚王去处置,不管如何,终究会有个结果。
但是一直沉默的若敖开口了,“国君年少,于治国一道上,还没有领悟多少。这不是小事,交给国君还为时尚早。”
顿时室内的气氛沉寂下去,诡异的安静下来。
“那,这等大事,至少要禀告一声国君吧”屈襄道。
若敖点了点头。
此事商讨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毕竟大事,再加上若敖氏的人被俘虏了,就算若敖想要力排众议,也很不容易。
屈眳亲自将这个消息送入少年楚王的面前。新继位的楚王才十四岁,甚至年纪比他还小,屈眳看着这个楚王听后,没有任何不甘或者愤怒,反而坐在茵席上,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
屈眳被楚王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他回去之后,将楚王的反应汇报给屈襄。
“国君这般反应,不太寻常。”屈眳道。
楚国的国君们,从武王开始到先王,就没有一个是脾气好的,也完全不喜欢公族和卿族绕过他们做任何决定。
在楚国甚至有公族因为在朝堂上公开反对楚王的决定,被楚王亲手斩杀的先例。
渚宫里的楚王虽然还年少,但是到底是有先王的血统,脾气再好,也有限。竟然不但不发怒,反而不放在心上。委实让他想不明白。
屈襄听后沉默了一下,“国君年岁还小,脾性还没有显露出来。若敖氏如此做派,等日后再看吧。”
今日关于派兵的事,公室和卿族们已经争论了一整天,依然没有结论。不过应该也托不了多久了。
“也不知道是谁带兵。”
“此次应该还是若敖氏的人带兵。”屈襄说着,看到屈眳眼底的光,“你还不到能够随军出征的时候。”
屈眳一愣,他的确是想要这次跟着援军一道出征。听到屈襄这么说,他压下心头的不甘,应了下来。
屈眳回宫邸之后,随意的沐浴擦身之后,摊开手臂倒在床上。
竖仆从外面进来,见他躺在床上闭眼小憩,放轻了步子,就要出去。在此刻屈眳睁开眼,“回来。”
竖仆慌张的站在他面前。
屈眳不说话,看着站着的竖仆,竖仆恭谨的跪下来。
“今日苏己的心情还不错,甚至还排了个新舞。”
半夏在郢都到底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再加上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屈眳担心有人会背着自己对她不敬,所以让人说一说她一天里都做了什么。
这个也算是报答她的恩情。
屈眳听竖仆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她排舞能排出甚么样的舞来
他不禁有些好奇。
屈眳看的出来,半夏对乐韵格外的敏感,也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在母国的时候,有人精心教导。
他在外面累的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明里暗里都是劳神费心。她倒好,还能排舞。
屈眳一条手臂枕在脑袋下。
她行事随心所欲,他也不管束她。一来,她几次救过他的性命。二来,她在楚国自由惯了,就会明白中原周礼多束缚人,到时候说不定也就不想回去了。
屈眳见着她已经看过来,可是她不但不改,反而还喝
这个女子她真的不怕酒后失态么
半夏慢吞吞的喝酒,这米酒的甜度适中,喝在嘴里淡淡的甜,偶尔泛着些许酸。她知道酸味是因为酿酒的时候,没有彻底杀菌成功,混进来了杂菌。不过这个也没关系,反正酸味并不浓厚,只有一点点。
她喜欢米酒甜度适中的味道,喝的双眼都眯了起来。
“苏己,请。”屈襄再次持起耳杯。照顾到对面坐着的是个女子,屈襄只令人把耳杯倾个半满。
屈眳眼睁睁瞧着半夏再次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