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茂更是心惊,叶宏阳有他老子安国公护着,若是安国公出面,禹王殿下怎么也得给老头的面子。而自家,早在曾祖父那一辈,就再没上过战场,没有任何功业,到他父亲和他这辈人,除了朝廷定下的俸米,再没有任何和朝堂有关的地方了。
叶宏阳则在猜测,他的父亲这次恼怒他的程度到底有多大,会怎么惩处他。若是禹王殿下真的怪罪,父亲在禹王面前,会给他求情到什么程度。
江一凡则知道瑾融的意思,他面色不变,等着安国公怎么接瑾融抛过来的诱导质问。
安国公再次躬身,歉然说道:“好叫王爷知晓,老臣仅此一子,之前他虽多有不妥之处,但都是府里行事,老臣没有放在心上,疏于管教。以至于他今日做下此等不慈不孝、不仁不义之事。此事和殿下有关,老臣一定会对他严加处置,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瑾融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说道:“刚才本王站的太远,隐隐听到几句。世子给女儿办的这桩亲事,安国公阖府上下,除了世子自己个儿,竟是没一个人知道。不知是何居心?”
叶宏阳心里咯噔一下,六皇子居然问的是是何居心?这是想给他安上一顶什么也的罪名?
叶宏阳这时已经顾不上面子,也顾不得周围人的视线,立即跪倒在地,高高拱手,想着瑾融申辩道:“殿下明察,微臣只是想把滞留在家的女儿嫁出去,实在是家里父母等人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微臣才出此下策。微臣绝没有其它想法。”
瑾融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问道:“世子的意思,反倒是安国公和国公夫人不慈,对孙女不予过问?”
叶宏阳眸光闪烁,居然没有解释。
瑾融面上的笑意更甚,忽然说道:“世子要不要向朝廷上折子,细述你父安国公的不慈作为呢?”
叶宏阳眼里居然有了犹豫,居然真的在考虑瑾融的这个提议。若是父亲能因为品行过错,早一些把安国公之位让给他,家里所有麻烦事就没有了。
安国公把叶宏阳的纠结神色都看在眼里,心寒之余,也惊讶于他这儿子居然愚蠢至此。没有了功业的安国公府,还能有什么依仗?
瑾融忽然弯腰,凑到叶宏阳耳边,说道:“世子爷,您说,您若是上这样一份折子,皇上核实下来,世子爷是不是有欺君之罪?”
叶宏阳募得抬眼,发现瑾融虽然挂着一张笑脸,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再想想瑾融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出了一声冷汗。
瑾融直起腰,继续问道:“大小姐她留在安国公府,碍着世子爷的事了?”
叶宏阳这次倒是明白了,家里那孽障是禹王一手扶持起来,在那样名声狼藉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光鲜的杀回京城。禹王殿下怎么可能向着他说话?
那孽障的确碍事,可是他也知道,这个碍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叶宏阳没说话,瑾融也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照着安国公往日的护短做法,说的多了,老头儿只怕会把矛头向外。
嗯,再说两句就走人。
瑾融冲着安国公拱拱手,说道:“本王只是过来这里看望齐家老爷子,顺便问问齐老爷子以后有何打算。却在大街上就听闻国公爷嫁孙女,惊讶之余,才过来一看究竟。”瑾融瞥一眼面无人色的屈茂,
“没想到国公爷被人如此质问家事。事关国公府家事,本王不便多说。但是,国公爷应该料理好自己的家事才好。类似事情,闻所未闻,却屡屡发生在杀伐果断的安国公眼前,实在是说不过去。”
虽然安国公声名赫赫,可也被瑾融说的面上发黑。怎奈瑾融说的是事实,让他觉得窝囊之极。
瑾融假装没看见安国公阴沉的面色,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是国公爷您的家事,本王不便多说,这就告辞了。不过,那个,叶大小姐和本王的交情非同一般,大小姐的亲事,国公爷还是慎重考虑才好,不要违背了她的意愿。”
安国公没给瑾融好脸色,冷哼一声,“不劳殿下操心。”
一旁的江一凡不由得挑眉,这是什么意思?安国公刚才说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可阿颜直到现在都没对他表现出任何不同。瑾融这是知道他自己没希望了,就不让他好过,不让他借此机会玉成好事?
“殿下走好,下官得守在这里,等事情结束。”江一凡对着瑾融施礼道。
“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用得着你守着?”瑾融说着,转向屈茂等一众人,“屈茂,安国公世子和你商议的亲事显然没怀好心,安国公自去处置他的家务,你先回去吧。至于你怀的什么心思……”
瑾融停下,看着屈茂不再言语。
屈茂连忙躬身后退,“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回了。”面对如此局面,他早就想走了,只是不敢率先离开而已。听得瑾融说话,如蒙大赦。
叶宏阳看着屈茂不断地往后退,退无可退的时候,一转身,冲着花里胡哨的一行过礼嘉宾一招手,头也不回的急步离开。
围观的人群在瑾融过来时,已经被驱赶的差不多,见男方过礼的一行人离开,也都悄悄散去。安国公府门前,之余了瑾融的随从侍卫,和江一凡的小厮。
“哎……”叶宏阳想要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再一抬头,看见安国公没有一点儿温度的眼神,心里更觉没底,止不住的暗自念叨,还有母亲,还有母亲,就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