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啸成作为曾经驻守北疆的军事将领,对沈其祥有些了解。他一听夫人说到这个人选,先就认可了八分。
沈家的家世简单,沈其祥为官也算清正,想来家教也差不到哪里。既然沈其祥的公子仰慕外甥女的见识和聪灵,而沈其祥的夫人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足见沈家很重视欣颜。
趁着沈其祥夫人没到的这段时间,他也可以找人好好打听一下,沈家这个次子的人品如何。若是确定这是个好人选,再和小妹商量着定下来。
叶欣颜不操那许多闲心,只是一味的做自己的事情。全然不知,福王府见到的那个年轻男子,并没有通过安国公府,而是在别的地方绕了一个弯子,正在接近她的终身大事的决断中心。
沈永振的父亲在辽远镇辗转为官十几年,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县,做到如今的四品大员。不论当知县还是知府,在父亲任职的地方上,他们兄弟三人的身份不低,但没有那些恶霸衙内的不良行径。
尤其是沈永振,在读书的天份上更胜两个兄弟。虽然他读书读得好,可他的先生说年少易伤,一直压着他,直到十八岁才参加府试、院试,一举考中秀才、举人。虽然举人的名次不太靠前,可是这么年轻就能考中举人,那是很少见的。
由于他中举的名次不佳,沈永振又在家苦读三年。直到去年年底,先生放了话,他才跟随父亲来京,参加来年春季的会试。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人称道的少年英才,沈永振没有才子的情况高傲,而是性格舒朗温和,待人和气。他虽然没有成亲,却没什么花名,除了家里的安排两个通房,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在辽远郡,沈其祥府上的二公子,是各家府上给自家孩子树立的好榜样。
沈其祥夫妇并不急于给次子张罗婚事,只要孩子有出息,这次顺利考取进士,再有沈其祥这个任期已满、正在等待升职的父亲帮衬,不愁没有好前程。就算年龄大些,照样能找到合心意的亲家。
果然,这次来京城赴考,还没等到进士及第,离着开考还有些日子,就有一门合适的亲事找上来。
对于福王殿下和父亲安排的亲事,沈永振自己也非常满意,他自觉凭他的人品才学,完全配得上叶家大小姐。叶大小姐身份虽高,终究是再嫁之妇,而他品学兼优,娶的是原配妻子。
就算父亲不叮嘱,他也没有什么地方让人诟病。但这样一门好亲事,谨慎一些还是好的。所以,这些天沈永外注意,就连进京应试的学子之间的文会,他也不怎么参加了。
在亲是定下来之前,少和人接触,就能少些口舌纠纷,只当闭门读书了。
好在他也不闷,这些日子认识了几个谈的来的朋友,日常讨论学识文章,也颇有进益。
这天闲来无事,他的好友白敬堂和肖成找他出去小酌。白敬堂和肖成的家世都不错,为了避开过年之后大批进京赶考的举子,他们提前赶到京城,各自租了一个靠近考场的小院。
三人在最近的一次文会上相识,一经交谈,感觉意气相投,来往逐渐多起来。
三人的家世都不错,不在乎那几个银子。三人略作商议,选了在京城甚是闻名的鸿恩阁。
在鸿恩阁一个位置不错的雅间坐定,点了几个小菜,两壶好酒。三人一边小酌,一边讨论此次科考的主考官、文风、策论命题。
酒至半酣,话题渐渐转到过年前后京城的变化,街市格局变得平整明朗,比去年年底好了不知多少,俨然有了盛都的繁华气象。
然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他们低声说起沈永振的亲事。
白敬堂年龄稍大一点,他举起拿起酒杯,对着沈永振举了一下,口齿有些含糊的说道:“兄台真是好运气,不但家世好,学问更佳,没想到好运气也分外眷顾兄台。”
白敬堂虽然看着喝多了点儿,但还知道深浅,他压低声音才继续说道。“安国公这门亲事,别说叶大小姐有那等本事,就冲着安国公府的家世,也是完全值得的。”
沈永振也有些微醺,颇有些得意的应道:“白兄这话说的也不全对。在下是听闻叶大小姐这两年在外面吃了些苦,性子变得沉稳大方,而且日前见过之后,果然如传言那样沉静从容,才敢倾心。若是叶大小姐还像之前那样……,在下却是不敢娶的。”
白敬堂举杯和沈永振碰了一下,附和道:“兄台这话说得对,娶妻当娶贤,家世好一些那是锦上添花。若是女子没有好品性脾气,家世再好,也是消受不起的,没的最后还带累了自己的自孙。”
沈永振很是感触的说道:“不满两位说,在下对这门亲事极是满意。叶大小姐能干,性子也温婉知礼,而且还有那么好的家世。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在下于愿足矣。”
肖成的年纪比白敬堂两人小,他们两人说话,肖成一直没机会插言。这时听到沈永振对亲事这么满意,犹豫再三,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两位兄台,小弟觉得,娶妻首要看重自己的心意,还是两情相悦才好。若是事事都品评衡量再三,那还是结发夫妻,还能两情相悦吗?”
白敬亭连着碰了好几杯,这时已经显出明显的醉意。他指着肖成笑道:“什么结发夫妻?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哥哥今日就给你说说。那结发夫妻……不过是老学究们专门骗年轻人,或者是无奈之下,自欺欺人的说法。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