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抖了一下,没说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明白,简约终究是爱我的,虽然已经分手,但她对我依然情深义重。
简约只是第一个表态的,随后,方磊、瑶馨、墨芷舞,一个个上来和我拥抱,似乎我不是坏事的惹祸精,而是凯旋归来的英雄。
最后,甚至孟婕也说,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假如娜姐能量果真巨大,那她也认了,大不了蛰伏几年东山再起。
我心里感动,嘴上却道,“你们不用安慰我,祸是我惹的,我自己能解决。”
陈淼就问,“江总,你怎么解决?难道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吗?我觉得先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尽量想办法探探对方底细,知己知彼再商量对策好了。”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认可,于是,大家也没心思琢磨正事了,开始打电话四处找人询问娜姐家族背景。
然而,动用各种关系,等了一下午,最后竟然谁也没探出娜姐来历。
只有高盛北京公司那边反馈了一条线索,说有个背景深厚,军政商三界影响力很大的神秘家族在南京有生意,不过,不能确定是否娜姐一方。
这个消息让大家的心情变得更差了,尽管算不上结论,但至少能确认一件事在南京,的确存在凌驾于普通权贵之上的大势力!
那么,如果真是娜姐家族,对方的确有能力一夜之间荡平和方氏控股以及好风景。
那些顶级阶层的能量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小虾小鱼能揣测的,华夏发展史上已经有过太多类似案例了。
方磊黑着脸,连续抽了三根烟,对我说,“小潮,我得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别特么对方突然对我们下手家里却毫不知情,被人家搞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我点点头,觉得特对不住方磊。
方磊躲到一边打电话,我让瑶馨也和她父亲程总说一下情况,不管结果怎么样,有些话该讲还得讲。
瑶馨答应,和孟婕低声商量一番,也开始给自己老爸打电话说明情况。
就这样,屋里没人开口,我坐不住了,起身出门,站在走廊的窗户旁抽烟。
简约默默跟上来,在我身后轻轻叹口气,久久不语。
通过会议室里的种种动静,我听出来,方磊和瑶馨显然都被各自家里长辈怒斥!
甚至,站在外面过道,我都能听到方磊冲自家老爷子的咆哮声以及瑶馨委屈的哭泣。
我明白,方老爷子和程老板之所以发这么大脾气,肯定意识到面临的局面极为棘手,并且明白这桩飞来横祸一旦发生,会给自家企业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这一刻,沮丧、歉疚、悲怆、不甘种种情绪涌上我心头,讲真,想死的心都有。
看来方磊和瑶馨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也许他们觉得和我的兄弟、兄妹之情大于一切,所谓兄弟连心其利断金,任何困难都会扛过去的,没什么。
只是,仅仅家里的反应就给我们所有人当头一棒,让我和方磊、瑶馨都意识到,有些难局真不是说两句狠话就能揭过去,商场并非儿戏,而后果,则是我们所有人绑在一起都承受不起的
方磊、瑶馨和家里争辩的时候,我分别接到方氏控股和方面来电,都是对方家族重要人物亲自和我谈。
两方面的意思很清楚,和方氏控股从此和我江潮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的所作所为以及一切言行不能代表他们,这个消息会以通告的方式发出去,表明从此和我一刀两断的态度。
也就是说,什么特么的潮馨传媒老总,什么宣美集团股东,那些昨天还属于我的财富和地位,已经在几分钟前成为过去式!
大楼里不会再有属于我江潮的总裁办公室,宣美食品集团的股东名单上不会再有我的名字,而如果一旦墨芷舞也同样表态,我甚至连以后的奋斗目标都没了好风景不论是否如期开业,都将和我江潮无关。
浑身冰冷,我如同坠入冰窖一般,麻木着、窒息着。
见我这样,简约从身后轻轻拥住我,低声哭泣,“潮潮,潮潮你别这样啊,大不了咱们重新开始,我们不在南京呆了,换个城市好吗,我们隐姓埋名从头再来。”
我叹口气,转过身搂住简约,然后用手指顶住她的下巴,勉强笑着说,“约儿,我没事的,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现在心里反而更轻松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约儿,我和古代的侠客其实差不多,只是人家成功了,而我,却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罢了!”
简约哭着说,“潮潮,你没有失败,你只是暂时遇到挫折,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笑了,“约儿,你不用安慰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人们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相濡以沫的伴侣况且这样呢,我有什么资格埋怨方氏控股和?你也听到了,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和我划清界限,所以,我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失败者!”
简约身体抖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在外边站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会议室里已经不再有打电话的声音。
我叹口气,对简约说,“进去吧,没事的,该面对的就得面对,走吧,和方磊还有瑶馨说说。”
我们走进会议室,瑶馨靠在孟婕怀里低声哭泣,而方磊没见人,隔着有机玻璃门,我看到隔断后的小吸烟室早已烟雾蒸腾,连方磊的身影都看不清楚。
我过去,没说话,拉着一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