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说完,就像他才是风华绝代的主人一样,当先走进会议室。
我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倒不是计较对方装逼不和我们客套,而是,我注意到魏风和雨茗寒暄的时候,握住雨茗那只娇嫩小手的时间似乎有些过于长,而自从其出现,目光就几乎没有从雨茗身上离开过…
众人坐定,雨茗亲自将我们在杭州时和钻鼎置业商议好的企划宣传方案仔细讲解一番,并不时礼貌地询问魏风的意见。
此过程中,魏风表现得风度翩翩,时而对于方案中自己不太清楚的地方提出疑问,不过态度倒是非常友善,并且始终面带微笑。
渐渐地,气氛热烈起来,刘韬轻轻碰了碰我,低声道,“老大,魏公子好帅哟,仪表堂堂谈吐得体,真是将门虎子。”
我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刘韬,不过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雨茗讲完,魏风领头鼓掌,也没等别人邀请,直接站起身道,“雨总的思路非常好,营销活动的整体设计很漂亮,我个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方部长,你看呢?”
听魏风表态,方言似乎长出一口气,摆摆手笑道,“魏总是哈佛商学院高材生,您都觉得没问题,我能有啥说的?哈哈,不错,的确不错。”
方胖子当然不会说什么,事实上,这个企划设计思路正是老方和我俩一起熬了三天两夜的成果,他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随着钻鼎置业两位大佬相继表态认可,会议室里,气氛便愈发轻松起来,双方开始就一些实施细节进行磋商。
魏风坐在雨茗身边,一直和她低声说笑,就像两人是曾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大家已经不再谈工作,变成三三两两天南地北闲聊。
于是雨茗道,“魏总今天刚来,没有赶上昨晚的接风宴,这样吧,我看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今天的汇报就先到这里,我想请魏总和方部长几位吃个便饭。”
魏风立即附和,“也好,早上匆匆忙忙赶高铁,连早餐都没顾得上吃,雨总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
众人于是很应景地哄笑起来,我示意刘韬赶紧打电话预订包厢,自己则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室,扥出香烟抽着想心事。
对于魏风今天的表现,我就算想要鸡蛋里挑骨头也说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好。
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甚至从业务层面也能对我们风华绝代的策划案婉转提出一针见血的独到见解!
要知道按照魏风自己的说法,他回国不久,对于双节两旦的宣传活动属于不甚了解的状态,若真是这样,那这个钻鼎置业的少掌门,绝壁有两把刷子,不像是外强中干的银样镴枪头。
不过,我的脑海中却重复闪现魏风捉住雨茗小手久久不放的画面,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可,我能表达不满么?
魏风是我们上赶着必须巴结奉承的金主,而雨茗又不是我江潮什么人,我有何资格阻拦人家俩交往呢?
午餐会我借故没有参加,也许因为我不想看到饭桌上魏风向雨茗大献殷勤的样子,便找了个借口和钻鼎置业的几位道别。
走出公司写字楼,我立即接到雨茗的短信息,“江潮,怎么回事?”
“茗姐,今天不是约好去找老中医吗?我担心下午去的晚,人家不应诊了。”
“不至于吧,吃顿饭能耽误多长时间?等我一起去不是更好吗?”
我苦笑,在秋风中将西服上衣紧了紧,良久后才给她回过去,只有寥寥数语,“你们好好吃饭,回聊。”
发出短信,我举着手机,期待雨茗能对我再次挽留,或者让我找个地方等她一下,然后尽量在午餐后和我一起过去。
然而我失望了,足足过去十分钟,举着手机的胳膊都有些酸胀,却始终没有收到雨茗的回复。
当一个人独处时,饥饿感开始不可阻挡地在我胸腹间泛滥。
想着魏风和雨茗在高档餐厅大吃大喝,自己却形单影只能在午后的南京街头浪荡,莫名的酸楚袭来,顿时不爽了。
我江潮莫非就是贱人一个?还讽刺那个夜的女孩呢,看来我和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都是被生活草了,然后又被遗忘的群体罢了。
心情烦躁,情绪低落,鬼使神差我给夜的女孩发了一条信息,“哪儿呢?”
原以为对方会像以前一样瞬间给我回信息,却左等不来右等也不到,手机屏幕就那样尴尬地在我手中沉默着,似乎连它也在嘲笑我的孤独。
“草!”
我骂了一声,索性给赵笠打的电话,“喂,你小子在哪了?吃了没?”
“正吃呢!老江你呢?”
“你都吃上了?这才几点啊,还不到十二点好不好?”
我一下有些泄气,看来今天的我注定会成为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连赵笠都选择早早吃饭而不是和我一起。
“我几点吃饭还要你批准?”
老赵的口气有些奇怪,不过也并没有追问,只是道,“下午别晚了啊,我跟老中医那边约的三点半,找他看病的人太多,人家可不会特意等咱们。”
“那行吧,我三点准时到学校门口接你一起过去。”
无奈中我挂断电话,想着这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自己该去哪里打发掉…
正苦逼,茫然中手机铃声响起,是方磊。
“哥,找我有事儿?是不是想请我吃饭?”
“玩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