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竟然一下将我难住,苦着脸,又是支吾,又是吭哧,最终我只好说,“是有个朋友送我过来的,不过她出去办事了,不知道一会儿还回不回来。”
“女的?”陈倩竟然还那么没有眼力价追问了一句。
“女…对,是女的。”我哭笑不得,心中已经有些怪陈倩事儿多,我和她好像还没熟悉到追问这种话的程度吧。
“哦…特年轻是不是?她长得很漂亮?”
没想到,陈倩不但没有觉得管得太宽了,甚至还饶有兴趣继续问着,似乎不问到天荒地老誓不罢休。
我看着陈倩,实在是没辙了。
怎么搞的啊,难道发生灵异事件了吗?怎么这两天遇到的事情都这么奇葩呢?
心中尽管不爽,但我却不好回绝或者无视对方的发问,只好说,“年龄和我差不多,长得也就一般吧。”
“你嘴里长得一般就是很漂亮!”
陈倩自顾自说着,似乎对我的事情特感兴趣,笑着又道,“江潮,我可听说了,你这家伙别看人不怎么样,但眼光还特高,一般二五八万的花花草草还真入不了您江潮大帅哥的法眼!”
她的嗓音很清脆,用词又极为搞笑,倒是让我一下没法发脾气了。
笑着指向对方,我摇着头,“我,我去,哎呦,你说的什么啊,你家用二五八万来形容女孩子长相啊?再来个一四七条,三六九筒,整个一副麻将牌!”
陈倩也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用胳膊肘怼了怼我,说,“江潮,你倒是说说啊,陪你来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啊?有没有照片?手机里有吧?拿来看看!”
我瞪了对方一眼,想不明白在苏州时,看着文文静静,傲娇沉稳的女医生,怎么忽然变得絮絮叨叨,成了一个八婆呢?
“没照片!再说了,她也不是我女朋友,长得也不咋滴。”
“是吗?”陈倩一脸真是可惜了的表情,撇了撇小嘴说,“我还以为陪你的是你现任女朋友呢,没想到并不是,是个其他人。”
“你那么想看我女朋友?”
“那是,必须的,特想看!”
“为什么?我女朋友和你有关系吗?”我有些奇怪。
“和我当然没关系了,”陈倩耸耸肩,“不过江潮,我倒是挺想认识认识她的,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比岚澜更漂亮更有气质,怎么就能勾了你江大帅哥的魂呢?”
岚澜!
陈倩脱口而出的这个名字一下让我凝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如同雕塑一般僵硬。
好久了,我几乎已经忘记岚澜,忘了关心关心她,问问她好了没有,出院没出院。
岚澜,我的初恋女友,她怎么样,还好吗?是不是已经从苏州市立医院出院了,依旧留在苏州继续治疗,或者已经回常州老家了?
肌肉在面颊上微微跳动,如同抽搐,默然良久,我低声问,“你干嘛要提岚澜?她,她还好吗?”
“江潮,你总算问我一句岚澜怎么样了!”
陈倩的语气不善,似乎对我颇有怨气,“亏你还记得岚澜,亏你还能想着问她一句好不好!”
“我…我…”
“江潮,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说起岚澜吗?”
“不奇怪,你不是岚澜的主刀医生吗?后来管她的病床,一直都是你陈倩的。”
“就这些?就这些我犯得着和你这么说话?”
我听着,觉得陈倩语气怪怪的,似乎有一丝无奈,有一丝不满,还有一丝羡慕。
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我就问,“倩姐,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直说好吗,我没心情猜谜。”
“在我们医院的时候,岚澜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治疗方案得当,又不惜代价用最好的进口药,所以她复原的速度超过预期,算是很不错了。”
“这不挺好吗?”我有些茫然,不晓得她说这些干嘛。
“身体是恢复了,可心呢?爱情呢?能找回去吗?”
陈倩幽幽地看着我,说,“江潮,也许我不该说,但我实在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我查房的时候,不止一次发现岚澜一个人偷偷哭…这么说吧,可以说只要她身边没人陪着,这丫头就会哭就会伤心,快一个月了,基本天天如此…”
陈倩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是多么严厉,但听到我心里,却像用刀子狠狠剜心尖上的肉一样,痛彻心扉。
转过头,我的眼角瞬间潮湿。
闭上眼,脑海里便是岚澜独自躺在病房里,身上盖着洁白的床单,面向窗户无声啜泣…
泪水湿透她的枕巾,顺着面颊流到腮边,然后是脖子上、胸口,最后渗透进五脏六腑。
一天天,她只能躺着,只能重复这种伤感却无可奈何什么也做不了,偶尔给我打个电话,还要强颜欢笑,告诉我她没什么的,很快就能康复,让我不要担心她…
鼻腔堵塞住,我几乎忍不住掉下泪水。
我和岚澜是分手了,但毕竟经历了一年多彼此深爱,并且我们的分手并非像现在和简约一样,是觉得实在无法相处才提出分手,而是因为家庭。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岚澜为了不和我分手,曾经割腕自杀,以死明志或者以此来要挟她的爸爸妈妈,让家里人同意我和她相爱。
最后,岚澜妈妈找了我,我没顶住,又找到岚澜和她提出分手…
这一幕幕,就像昨日重现,在我脑海中盘旋,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