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言着急了,北地君候也着急啊!照这样打下去,他们这一边迟早得崩了……不!现在已经崩溃了,只不过他们这一小撮还稳着罢了!可一旦蜀军完全溃散,西凉军除了赶羊似的去漫山遍野的追捕之外,肯定会把目标放在他们身上,到那时。他们怎么办?就是按上了翅膀,恐怕也难以在那么多人的人群中逃脱掉啊!
在北地君候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潞尤嘉与鞠言交换了一个眼神儿,悄然的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窃窃私语的谈论起来。
“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可真就没时间走啦!”。潞尤嘉叹了口气,道:“娘的!这年头,最怕的不是神一样的敌人,怕的是猪一样的同盟!蜀王,蜀军!呸!就这水平,也敢造反?真不知道他是信心太足,还是脑袋缺根弦儿啊!”
“走?去哪儿啊!”,鞠言蹙着眉头,道:“我还是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有了复兴的希望。结果……唉!”
“白骨岭!那是我的主场!”,潞尤嘉道:“你不行,那就让你的子孙后代去做吧!不必急于一时。这天下从来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当年你父亲进入白骨岭,与我谈了一番话,也曾感叹过自己生不逢时,但他终究是做了抉择。”
“真是可惜了大好的局面啊!”,鞠言仰天感叹。终究是咬牙同意了,道:“走!走吧!”
北地君候丝毫没有注意到鞠言与潞尤嘉的窃窃私语与逃离。因为远处已经有人向他走来,而且手上还提着一个人,一个让他不能够分神的人……他的儿子,周昕。
来的人正是典白熊,他早就注意到了北地君候这边的情况,所以带着周昕过来谈判了:“周将军!难道不出来一见吗?”
“休伤我儿!”,爆吼一声,北地君候猛然冲了出去,怒睁双眼:“典白熊!你居然如此下作!”
典白熊摇了摇头,嗤笑道:“这不是下作,而是利用有利因素!你儿子,带着兵马去偷袭我的大营,被我活捉了,这是他本事不济,不怪我吧?我捉了他,本想一刀了之,又觉得他有价值,所以拉过来找你谈谈,怎么就成了下作?你这人,未免也太不讲理了!”
周昕被五花大绑,眼见北地君候前来,以头抢地,道:“父亲,孩儿……孩儿给您丢人啦!”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因素又很多,但最为重要的恐怕就是奉命率领兵马三千去偷袭西梁军营地,却被西凉军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连个信号都没来得急发出去的周昕。正是因为周昕被假扮,蜀军才会被破开大营,才会在夜袭中崩溃,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面对痛哭流涕的儿子,北地君候哪怕心肠再硬,也是眼角泛酸,虎毒不食子啊!这叫他怎么做?
典白熊把虎头大刀放在周昕的脖子上,喝道:“周将军!弃暗投明,也许你还有条活路,否则的话……不仅你儿子要死,你们全家也都要死!做决断吧!如果周将军今日投诚,哪怕将来天后要拉你问斩,我典白熊,我西凉,也绝对会保住你的家人,不让他们受任何伤害!”
北地君候的心乱了,捂着有些发黑的眼睛,踉跄了几步,转身向大营走去,道:“我……我要想一想!”
北地君候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身上那被诅咒的血脉!只要鞠言还在一日,他、他们周家,世世代代就会被奴役,他要去问鞠言该怎么做……可,鞠言早就跑路啦!早就不见啦!甚至在北地君候询问的时候,有士卒说鞠言与那个所谓的潞尤嘉,直接飞走了……北地君候仰天长叹。
典白熊没等多久,就看到自缚臂膀的北地君候从燕军的辕门中走了出来,单膝跪在滴上,闭上了眼睛:“罪臣周正,愿意弃暗投明!燕军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全都回家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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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黄/色袍子的是蜀王!弟兄们。杀了他啊!”
“穿黄/色袍子的是蜀王!弟兄们,杀了他啊!”
“穿黄/色袍子的是蜀王!弟兄们,杀了他啊!”
漫山遍野震耳欲聋的大吼声。惊的蜀王连打寒颤,拔剑将自己的明黄/色/亵/衣割断,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从死去的士卒身上扒了盔甲套上,狼狈的要命。
“留着大胡子的是蜀王,抓住他!官升五级,赏银万两!”
“留着大胡子的是蜀王。抓住他!官升五级,赏银万两!”
“留着大胡子的是蜀王。抓住他!官升五级,赏银万两!”
不知谁又喊了一句,接着所有的西凉士卒全都跟着喊。
得!
蜀王不得不忍痛割爱,把自己修剪整齐的胡子。便跑边用剑刃刮的干净。
终于是跑到了尚未被波及到的蜀军阵营大后方,远远的看到了邢厥与李勇二人,蜀王连忙大叫:“邢将军救我!”
听到是蜀王的声音,邢厥连忙催马过来,一记文力气刃,将追击的西凉军打停下。
“呼呼呼……”
蜀王呼呼的喘着气,躺在地上好久没能起来,半晌,忽然神经兮兮的笑了。自嘲道:“故有曹孟德被追杀的割须断袍,没想到……我也有今天!”
“王爷!撤退吧!”,邢厥打马回来。抱拳拱手,道:“我军现在没被波及的,只有末将手下这三四万兵马啦!西凉军十余万人马、忠勇侯林放率领的骁骑卫、金吾卫、兖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