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也是孝顺,为那不称职的爹着想,可当爹的还真狠心,说给孩子扔出来就扔出来了。
这么娇滴滴一美人儿,你让她去哪里是好?
当做了决定,“常姑娘,你要是不嫌弃,就住在我府上,你现在受伤,身边怎么能离了人照顾?安心住下来,等你伤愈后,我再去穆家跟你爹谈谈,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你爹,不能说不管你就不管你,他得负这个责任。”
常凌倩抬眼看了一下文程璧,只见他满脸青色,但未对关氏说的话有什么质疑,又看了眼文老爷……
“你不用看他,这个家的后院,我说了算。”关氏拉着她道。
文经年感受到她的视线,点头,“你放心住下便可。”
这个时候要是给人赶走,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岂不是更不利?
孙紫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常凌倩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那次在胭脂铺就已经领教过了。
她能甘心一无所有的被撵出穆家?老子信了她的邪!
而明庭也与她想的差不多,常凌倩救了关氏?然后顺理成章的住进了穆家?这事情未免也太巧合。
更何况,那常靖义此时被征地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又与文家产生了间隙,他会放过与文家凑近关系的这次机会,还将文程璧给撵了回来?
穆老爷子在穆家的处境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若是再等上一段时日,常靖义的生意一一受挫后,穆老爷子趁机夺回大权,还有可能将这常家几人撵出府。
可现在,完全没可能的。
这一大家子里,只有文经年不在意常凌倩的去留,左右不过是一张嘴。他全身心思都放在究竟是谁在给他使绊子,毁他名声。
是郡太守?还是其他县的县丞?又或者是自己管辖的领地出现了什么心思不正的人?
不过他无论如何猜,大概都是猜不到点子上,最终只是一头雾水。
……
乡试的时间是每年的八月,所以又称为秋闱。
考试地点设立在郡上的贡院。
八月初六时,监考官们入闱。
乡试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都需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也就是初八、初十、十四日进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而常凌倩住到文府的那一日,便已经是七月二十九。
文程璧本欲初三启程赴郡上参加乡试,可家里忽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再加上他心头愤懑,等不及初三,次日便决定先行。
关氏是有些不明所以,这前后也就几天的时间,干嘛走的这般匆忙?
文程璧对她道,“娘,人家都是早早的到贡院去熟悉环境,静下心来再筹备考试,我现在去便已经晚了,如何有匆忙这一说?”
关氏总觉得这几日,这个儿子变化的有些大。但不排除是他真的长大了,懂事儿了,也不像以前那般孩子气。
她这心里是又欣慰又心酸。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文程璧安抚道,“娘,您放心,我已经不是需要您在大街上扯着耳朵教训的孩子了,这次乡试,我一定会给你中一个解元回来瞧瞧。”
一听这话,关氏笑他,“就临时抱了那几天佛脚,你便能中解元了?那你是打算将其他寒窗苦读十数年的学子置于何地?”
文程璧不屑道,“娘,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平日里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也不求上进,但若是有朝一日他们认真起来,就会达到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步,你儿子我就是这种人。”
关氏:“……”
得了,这确实是她儿子,没变。
本以为文程璧不会再说其他,可关氏临走,文程璧在她身后却又来那么一句,“我兄长都能坐身家中而扬名天下,我便如何会不如他?娘,你们不要太看不起我。”
关氏这心里顿时就是一颤。
可转过头去,文程璧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对,好似只是在平淡的述说这么一件实事。
关氏冷静了一番,心道可能也只是程璧不满瑾瑜能白占了那份功劳,所以才要发愤图强而已,又嘱咐了他几句,方才离去。
而另一边,常凌倩听说文程璧次日便要赴郡上参加乡试,心里难免着急。她还未与他搭上话,这人就要走了,那还如何的红袖添香?
然而,在听到下人说他是临时改了时日后,这急恼瞬间便化作了羞愤。
“文程璧,你竟然在躲我?”
常凌倩紧紧的抓着底下的褥面,一大片的褶皱上,只能看到她如玉的手指泛出青白色的青筋。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恨那文程璧不解风情,不仅想要立即将她送回穆家,现在又提早了日程,就是为了不想跟自己同出一个屋檐下。
“孙紫……一定是因为那个贱人!”
她今日便见到了孙紫,与那日在胭脂铺相比,她差点都没有认出那个人。
只是短短一两个月而已,她竟然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长高了许多,肤色变得细腻光亮,就连身段都更加玲珑有致了。
外面人都曾传文程璧对她极为照顾,她在文家也确实不像个下人。指不定哪天就摇身一变成了这文府的主子,到时候她还有什么戏可唱?
更别说,孙紫还有那样一个身份……穆家大小姐是文程璧的未婚妻,这才是她最大的威胁。
所以,她在文府的这段时日,即便不能先引得文程璧的注意,那她也要先将孙紫除了。
对,亲手将她除了,看那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