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有些无奈地轻轻勾了勾唇角:“华华,从开始下棋到现在,你已经挪动了四颗棋子了。开局的时候,我让了你三子。”
凤枫华哼了一声,嘟着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
“没有。”薄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走过来,揽住她的纤腰,笑道,“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们孩子的棋艺,还是要我来教才好。”
“哼!”凤枫华哼了一声,轻捶了他一下,“不就是嫌我下得不好么!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的意思!”
薄言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凤枫华也不再理他,转过头来,拉住苏筝的手:“筝儿,你怎么来了?”
苏筝这才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听孟贞说,你们被打进了天牢,心里担心,便来看看。却原来,倒是我瞎操心了。看姐姐和姐夫在这里待得似乎很悠闲呢!”
“屁的悠闲!”凤枫华哼了一声,抱怨道,“这里的饭菜难吃死了!你这是带的什么?下次要来的话,记得帮我去鲜果小铺买些好吃的糕点来!这才一顿饭,我就觉得我嘴里都快发苦了!”
一想到这天牢里的伙食,凤枫华的抱怨就停不住。
就是这被她万分嫌弃的伙食,还是整个牢房里最好的了!
凤枫华只觉得无力吐槽。
苏筝轻轻一笑,将手里的小篮子放下,将上面的盖子掀开:“姐姐瞧瞧这是什么。”
盖子一开,凤枫华便闻到了一股格外香甜的味道。
一低头,便瞧见了篮子里摆放整齐的各色糕点。
凤枫华顿时激动了起来:“筝儿,你真是我的救星!”
凤枫华忍不住惊呼一声,伸手将篮子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伸手就拿了一块糕点出来,塞进了嘴里。
见她吃得欢快,薄言只轻轻一笑,对苏筝感激地点了点头。
苏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出天牢的时候,孟贞的马车仍旧等在外面。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放进车厢里,又扶着她上了车,孟贞这才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下你可该放心了吧!”
苏筝轻轻一笑:“嗯!放心了!”
孟贞得意地挑了挑眉:“这世上能困住那两人的地方,只怕还未出现呢!若不是他们自愿进去,是没有人能锁得住他们的。所以,你就将你那颗心放进肚子里去好了。”
苏筝点了点头:“嗯。”然后又看着孟贞,真诚地向他道谢,“孟贞,谢谢你。”
随意地摆了摆手,孟贞笑道:“没关系。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嗯。”
马车扬长而去。
苏筝一走,凤枫华和薄言两人便又继续下起了棋,好似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无法触及到他们似的。
凤枫华仍旧会趁着薄言不注意的时候,或者故意引着薄言去看别的地方的时候偷偷换两颗棋子,也总是在快要输了的时候,推散满盘棋子,说着“不玩了”,却仍旧会在薄言将所有棋子规整好后,再次升起与他对弈的兴致来。
lóng_hǔ_bào三军整装完毕,已经是四日后了。
凤枫华每日在天牢里好吃好喝,却无法好睡。
她好不容易勉强能够在永新殿睡着,如今又换一个新地方,睡觉着实成了一种痛苦。
第五日。
一直罢朝的女帝终于从御书房走了出来,由女史林仙儿搀着临了朝,却是当朝扔下了一记惊雷。
lóng_hǔ_bào三军已整装待发,将在今日誓师之后,便远涉南疆。
大秦西南这几年的安稳,一直都是靠着镇南王的名声在镇压着。
女帝突然的决定在朝野上下,顿时引起了一片反驳声。
然而,再大的反驳,对女帝而言,都是无用的。
这些年,只要她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被谁掣肘过。
即便反对的意见不绝于耳,她仍能够凭借着帝王的威力,使得自己的目的成行。
这一次,自然也并不例外。
在征南大元帅的人选上,众臣几乎更加没有发言的权力了。
女帝直接宣布:“征南大元帅,朕属意安皇子。他刚刚入宫,对于朝廷上下的情况并不甚了解,此次南征,也好磨练磨练他,让他能够尽快熟悉朝政。最重要的是,将功赎罪。此次征南若得胜还朝,朕便免了他抗旨不遵的罪。”
女帝宣布完,甚至都不听臣下的发言,便宣布了退朝。
这一次的早朝,众臣几乎都没有发言的机会。
女帝已经做下了决定,再容不得他人置喙。
薄言在狱里接受了封任征南大元帅的圣旨和帅符。
传旨的不是尤崇德,而是一个小太监。
薄言隐约还记得,这个小太监便是前些日子跟尤崇德一起去永新殿传旨的那个小太监。
“安皇子,陛下说了,让您接到圣旨之后,即刻出发。”传完旨,见薄言并没有要动身的打算,小太监连忙提醒。
自从上次跟着尤公公传过旨后,他心里对这位安皇子便有些发憷。
一听说要来传旨给他,他就觉得自己腿软的很,连路都几乎走不动。
好在,这一次,安皇子并未为难他。
恭恭敬敬地听了宣旨,接过了圣旨。
可见他这么磨磨蹭蹭的,他又不敢催促,只能借着皇帝的名义提醒一句。
薄言却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仍旧紧紧地抱着凤枫华:“华华,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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