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夜明有些发呆了。
若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会跟着蔡志文出来么?
答案是肯定的。
他还会跟着蔡志文出来!
若他不来,他无法想象,若是苏筝被蔡志文玷污,他会有多后悔。
凤枫华跟着苏筝进了房,将她安顿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温柔地道:“筝儿,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说完,她起身便要走。
苏筝突然拉住她的手。
凤枫华回头。
苏筝却只用一双祈求的眸子看着她,不言不语,却让人心疼无比。
凤枫华无奈,只得坐在床沿边:“好,我不走,你睡吧。”
苏筝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但那拽着凤枫华的手却不肯松开。
她定是被吓到了吧?
看着苏筝苍白的脸,还有那紧蹙的眉心,都无不在诉说着她的痛苦。
直到苏筝睡着了,凤枫华才悄悄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朝门外走去。
她身体里的药虽不多,却架不住内力的催动和时间的延长。
刚一走出房门,她便觉得一阵眩晕。
那种强烈的热浪顿时席卷了她的大脑,几乎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连忙扶住墙壁,让自己站稳。
薄言和桐夜明仍在亭子中。
见到凤枫华出来,薄言连忙站起来,正要迎过去,见凤枫华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脸色一变,连忙施展了轻功掠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华华?”
凤枫华无力地借着薄言胳膊的力道站稳,沉沉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帮我找个大夫来。”
她紧咬着自己的唇瓣,用疼痛来保持意识的清醒。
她厌恶任何不受控制的感觉!
原本白皙的脸上一片潮红,那双原本冷淡疏离的眸子也氤氲起了一层动人的水雾。
薄言皱起了眉。
有了方才桐夜明和苏筝的事情,他不难猜测出凤枫华的状况。
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朝着院子中的主屋走去,边走边沉声:“叫孟贞来!快!”
凤枫华紧蹙着眉心,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鲜红的血迹瞬间将薄言的衣襟染得越发鲜艳。
桐夜明见情况不对,也连忙跟了过来询问:“怎么了?”
薄言却已进了屋,顺势一脚,将房门重重关上。
疼痛感渐渐变得不再强烈,那股难言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凤枫华已被放在了床上。
不等薄言起身,她突然坐起,从小腿的绑带中抽出一枝金黄色的袖箭,然后用力朝自己的大腿刺去。
她绝不容许自己失去意识,任人摆布!
薄言眸光一闪,连忙伸手拦住她的动作,蹙着眉心将她手中的袖箭夺过:“华华,你做什么?!”声音中带了几分沉怒。
她就这么不信任他,需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保持清醒么?
凤枫华不满地皱眉,却不理会薄言。
她现在没有多少时间,理智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自己清醒一些。
就在薄言仍瞪着她时,却不防备她掌中的柳叶刀。
一抹寒光从眼前闪过,薄言已来不及阻止,便听见女子“唔”地一声痛吟。
薄言猛地将那袖箭扔到一旁,紧紧地握住凤枫华的手,不让她再刺下第二刀:“华华!”
凤枫华已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了些许的汗珠,却不知这一切是因为她身体里的药物作用,还是因为疼痛。
意志总算又清醒了几分,手被阻住,无法再刺下一刀,但也足够她支撑一会儿了。
“薄言,你出去。”凤枫华无力地躺到在床上。
腿上扎着一把柳叶刀,刀柄已几乎尽数没入她的大腿中。
鲜红的血早已染红了她的眼神水清襦裙。
看着这样的她,薄言心口一阵发疼,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由地攥紧。
他没有动。
见他仍站着,凤枫华沉怒地吼一声:“出去!”
薄言却仍是一动不动:“华华,你别想再伤害自己!”
“出去!”凤枫华再次吼了一声。
她现在情况未定,若是理智丧失,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虽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她并不如古人一般注重,但她讨厌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薄言站着,仍旧是一动不动:“华华,你若生气,只会让药性发挥地更快。要不你跟我说说话吧,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提醒她。
凤枫华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吐出两口浊气来,无力地望着床顶的帐幔。
丫丫的,凤倩,你给爷等着!
爷不把你折腾地不成人形,爷就不叫凤枫华!
“说什么?爷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凤枫华连看都不像看薄言一眼。
薄言微微弯了腰,笑道:“华华,你我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了,怎么能无话可说呢?”
“你丫还好意思说!今天李朝晖来这里,差点儿没把爷吓死!”凤枫华白了薄言一眼,似仍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她当时跑得快,不然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完了。
“华华,你是女子,这一口一个‘爷’的,不大好。”薄言道。
凤枫华“呵”了一声:“有什么不好的?‘爷’自认为很好!”
薄言无奈:“华华,你是女子!为什么你一点儿身为女子的自觉都没有呢?”
“你这意思是,你具有一个男子该有的自觉?”凤枫华挑眉,转移注意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