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抬眸,大约是没听清我说的什么。便定定的望着我的眼睛来读我的心思,“哦,人肉喂养凶兽,我们龙族要是控制不住体内煞气,屠村那都是小意思。你干嘛放心上?”
我双眉一皱,她赶紧道:“莫气莫气,放轻松。”
“……”
“焚渊将彭盼最后一丝残魄送来时,为了让十巫们好好保护自己的好友,大大方方的给了十巫每人一件宝贝,如果我神思没紊乱。你已经得到了禹氏的赤血玉。”说着又望入我的眼睛,忽而眸色一凝,“月牙儿,你怎么能将赤血玉拱手让给那个男人?那块玉岂能是那些ròu_tǐ凡胎所能触碰,时间一久。那男人的三魂七魄得少一半不说,躯干得直接变为行尸走肉!”
我心下一惊:“那么严重?”
“得了,你去弄回来吧,别看你是个短命鬼,你好歹身上也流着巫血,你碰一碰是不打紧的。对了,还有一个宝贝,就在停留峰。你到时候去看看吧,至于是什么,我还没感应到。不过我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出事,你死了我就惨了。”
“少乌鸦嘴……”
她翻了个白眼:“至于其他宝贝,等你来救我了我再告诉你,怎么样,这个交易划算吧?”
我没有说话。她皱眉:“怎么了?”
“你不是能读懂我的想法么,还问什么问。我冷,不想说话。”
“你以为我想读你的想法么?”她反倒跟我怒上了。“你脑子里成日装着那个男人,有时候还冒出点淫/秽事儿,我都不想……”
“住嘴!”我脸色涨得通红,忙转移话题,语速极快,“交易划算不划算我哪能知道,再说我要那十件宝贝有什么用?给我自己的行囊添重么,不嫌累得慌,你要没事快送我走,我去把那玉佩给偷回来……别再看我的眼睛啦!”
?
偷东西这种小事实在简单,方笑豪放在哪里我也知道,几下就从他房内溜了出来,上面没了郭香芹身上的腐臭味道,我对着月色照了照,跟烛司身上的苏途古玉还有些像。
这么一块掌心大小的玉,会有什么神力呢?
我撇了撇嘴,将玉佩收好,忽的又想到烛司那句话:“有时候还冒出点淫/秽事儿……”
哪有什么淫/秽事儿,只是想想而已,最近又没做到那些个梦……
离开厢房,绕着别院开溜,忽的听到一个清脆耳光声,我脚步一顿,悄声猫了过去。
“当真是你淹死的种子?”是姜花师的声音。
红豆的啜泣声轻轻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无心之失。”
“那你为何冤枉轻宁?”
“一开始只是害怕,这些花种太为稀有,谁都有害怕的时候啊……”
姜花师沉沉叹了一气:“那之后,你不承认是怕陆心怡她们借题发挥,害了我们留香院?”
“是的,姜花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冤枉轻宁……”
房内静了良久,最后姜花师轻声道:“这次是你运气好,碰上了贵人,两年来一次的庄主也被你撞上了,要是换了平日,你陪着小云她们一起去后湖池喂鱼吧。”顿了顿,“起来吧,这些银子收着,终究是个把柄,伤好了找路子逃出去,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见你了。”
“谢谢姜花师……”
开门声起,姜花师的清瘦身影走了出来,房内的烛火没多久便熄了。
我心下暗叹,这红豆倒是个心性强大的姑娘。
第二日清晨,萧睿他们全换了一身劲装武服,曹琪婷穿着一件骑装早早候在门口,颇有些英姿飒爽。
萧睿皱眉:“你也去?”
“南山是你家开的么,你去得,我去不得?”
这话有些尖锐,萧睿果然怒了:“给我回去,没你姑娘家什么事。”
“你又是我什么人,凭的来管我?”曹琪婷说着,背着竹篓往前走去,腰上还别着一把青竹小伞。
顾闲花庄所在便是南山脚下,几百亩花田铺成十里锦绣,我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穿过花田,嘻嘻闹闹。
除我不算,此去共十人,七男三女,那两个有些身手的年轻女婢,容貌也不俗,一开始有些拘谨,到最后也玩开了,捉弄的最凶的对象是萧睿和胡天明。
曹琪婷和方笑豪走在一起,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中花瓣,不时抬头朝前面一脸灿笑的萧睿投去一眼。
看的次数多了,方笑豪也注意到了:“大哥欠你银子了?”
曹琪婷一愣:“啊?”
“他又欺负姑娘了么?”
曹琪婷架势十足:“我被他欺负过么?”
“那姑娘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大哥看?”
“……哪有盯着。”曹琪婷将花枝在指尖缠了数圈,崩断,抬手又折下一根,淡淡道:“嗯……只是好奇罢了,他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比如?”
“以前觉得他皮相还不错,现在觉得丑死了,最好别看到。”
方笑豪当即说出了我的心声:“那你还看?”
曹琪婷一顿,忽的皱眉:“就是看看为什么他那么丑啊,不看我怎么知道他那么丑……”
一路往山里走,曹琪婷一路辣手摧花,那边萧睿则和两个女婢玩得越来越开心,互相扔着花瓣不说,高兴了还吟几句诗词:“禾城南山下,佳人娇比花,莫问今时月,拈花醉年华。”
两个女婢被逗得开心不已。
我看向曹琪婷,她仍时不时的朝萧睿瞄去一眼,听到那首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