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清来到简易道中间,他向前后望了望,没有一个人影。
他来到最窄的一处,这里两边都是土坎儿,中间只能容一辆车通过。
他四下里看了看,从草丛之中用力地拖出一段腐木来,把它横在了路面之上。
这一切做好之后,他将塑料桶提来,打开盖儿,从里面拿出了那两个早就准备好了的兽夹。
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都张开,然后用树枝在腐木的前面掘了两个坑,把兽夹十分小心地放了进去,上面用枯草盖住,又撒上些浮土。
这一切做完之后,他绕过腐木,去了之前的树丛,把那辆摩托推了出来,然后打着火,一溜烟似的向着来路开走了。
这段时间跑山送货的事儿,一直都是蚂蚱在做,自从大美姐走了之后,粮店就靠着他和豆包在支撑着了,豆包又小,所以蚂蚱就把跑山这活儿自己兼下来了。
黑山头这个工段,他基本上是一周来一次。
今天他来得很顺利,中午以前就到了目的地,卸完货,算完帐,正赶上工段开饭,蚂蚱也不见外,去火房盛了一碗炖菜,拿了两个馒头,就蹲在汽车傍,吃了起来。
很快,一碗菜加上两个馒头就进了肚,他把碗送回火房,又喝了一勺子凉水,就要起身了。
这时王段长过来了,他说:“蚂蚱,我要回镇上一趟,去林场要些设备,你把我捎回去呗!”
蚂蚱道:“那还有啥说的,上车吧!”
王段长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蚂蚱也上来,点火启动,吉普车掉了个头,就上了简易道。
驾驶室内,二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家常。
不一会儿,就走了四五里路,转过一片白桦树,忽然,蚂蚱来了一脚急刹车,情况不明的王段长差点头撞到风挡玻璃!
蚂蚱不自主地骂了一句,“怎么这路上还有破木头啊!”
这时王段长也看到了前面的状况,他说道:“有可能是捡烧柴的人落下的。咱们下去搬走它吧。”
别无他法,二人各从车门内下来,朝那段腐木走去。
蚂蚱早下来一步,所以走得快,他刚要来到腐木的前面时,忽然觉得左脚猛地向下一沉,耳轮之中,就听见啪的一声,他一声尖叫,就坐了下来。
一傍的王段长,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就朝蚂蚱奔来。
这时蚂蚱痛得已经躺在地上了,王段长不明他为什么这样,就在他身后,用力地想扶起蚂蚱。
这时蚂蚱叫道:“我的脚,被夹住了!”
王段长这才发现,蚂蚱的左脚之上多了一个兽夹子。
王段长把蚂蚱的脚抬起,然后双手用力地掰开那个兽夹子,把蚂蚱的脚解脱出来!
他将兽夹子丢在地上,然后问蚂蚱道:“你感觉怎么样?”
蚂蚱头上脸上冒着汗道:“脚掌断了。”
王段长道:“忍着点儿,我搬开木头,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要去搬那段木头,蚂蚱忍着痛提醒道:“王哥,你先看看还有没有夹子!”
这句话点醒了王段长,他找了一根树枝,用一头在地上使劲儿地划着,果然又触动了一个机关。
感觉没有了夹子之后,王段长把那段腐木顺到了路边儿,然后回来,把蚂蚱抱着放进驾驶室,自己则去开了车。
王段长见蚂蚱已经痛得汗流浃背了,就把这辆吉普开得飞快!
一个小时之后,汽车驶进了医院的大院。
王段长停好车,然后把蚂蚱背进了急诊室。
正好张院长在坐诊,他让把蚂蚱放在床上,然后亲自脱掉了蚂蚱的鞋!
这时,王段长惊呆了,一个小时之间,蚂蚱的脚肿得像个大馒头!
张院长问明了受伤时的情况,然后先给蚂蚱打了止痛针,又让他做了一个x光照像,最后把蚂蚱推进了病房。
王段长做完这些之后,他问蚂蚱,“还要我干点什么?”
蚂蚱忍着痛道:“你去电影院工地,把二马找来!”
王段长开着车,去了工地,不到十分钟,二马就赶来了。
他进来看了一眼蚂蚱,安慰了他几句之后,就去找张院长了。
办公室中,张院长正在看着蚂蚱的片子。
二马着急地问:“二叔,严重吗?”
张院长不隐瞒地道:“很严重,他的掌骨断了,就是接上,长好了,将来也瘸了。”
二马问:“如果转院呢?”
张院长道:“希望也十分的渺茫。”
二马道:“有一线希望那也得尝试啊!”
张院长道:“那你们就去市医院的骨科吧,那里有我一个朋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许有办法。我这就给他写信。”
二马也没闲着,他给豆包打电话,叫他先把粮店关门,然后赶到医院来。
十分钟后,豆包来了!
二马又向张院长要了一名专业的护士,带着止痛的针剂,和他们一同去市里。
二马把吉普车停在门口,然后和豆包一道儿,把蚂蚱背上了车,让他和那名护士坐到了后排,而他则和豆包坐在了前面。
由二马开车,这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一路之上,除了加一次油之外,二马和豆包换着开,三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牙市。
他们直接去了六道街的市医院。入了院之后,发现那个骨科专家早就下班了。
二马忽然想起小不点儿就在这个医院之中,他让豆包照顾蚂蚱,然后又给了那名护士三百块钱,让她自己去吃点饭,然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