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简易道上飞驰着,十分钟左右来到了公路之上。
这时李土改和丁大个子等人围过来,他们想知道火头有没有控制住。
开车的人把车停住,李土改的第一句话就是:“火势怎么样了?”
车上的人道:“已经控制在沟那边了。”
李土改等人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这时,车上的人又道:“不过龙子为了阻止火头受了重伤!”
李土改等人这才登上车一看究竟,这时的龙子已经紧闭,没了声息。
丁大子以泪洗面,他真的有些后悔了,若不是自己的建议,龙子不会遭此横祸。这让自己怎么和大哥交待呢?他可就这一根独苗啊,龙子就是他的希望他的命啊!
还是李土改有定力,他对开车的人道:“把他拉回政府大院吧!”
等车走后,他和丁大个子一道,又把剩余的事儿处理一遍,并留了人看守过火的地方。之后才和丁大个子一道,回了镇里。
他们把龙子的遗体安顿在会议室内,找来了与龙子一同去救火的人,问明了当时的情况!
听了龙子的壮举之后,李土改和丁大个子沉默许久,之后丁大个子问道:“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就能追认英雄了?”
李土改点点头,把赵秘书叫来,让他火速组织人整理材料,然后上报市里。
这时的丁大个子在想怎么过大哥这一关,想来想去,他首先想到了二马,他认为二马能帮助他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于是他给水厂的二马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这个突发事件。
二马听到这个事情,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在耳边炸响。
他有些不信,但又不能不信。
他骑着摩托飞一般地来到政府大院之内,在人们的引领下,进了会议室。
一身通黑的龙子躺在两张拼起的桌子上,极像劳累之后睡着了。
二马奔过来,也不顾他身上的碳黑,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二马的耳边传来了说话声。
有人对他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多想想怎么来处理之后的事情吧!”
说这番话的正是丁大个子。
二马止住悲声,他问丁大个子:“叔,你说该怎么办?”
丁大个子道:“已经为他申请烈士的称号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通知我那苦命的哥哥。”
他说完这话,二马想的却是怎么把这事儿告诉自己的姐姐,那个一心想要嫁给龙子的大美。
他和丁大个子是一样的心境,丁大个子想的是怎么过大哥这一关,而他想的是怎么过大姐这一关。
悲痛过后,二马又看了一眼躺在会议桌上的龙子。那衣服那脸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了。他马上想到了周大明白。
于是他建议道:“得找周大明白来主事儿!”
丁大个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由二马作主。
二马也不停歇,他先去了雪儿的服店,因为前些日子雪儿进了新料子,说要给自己做一套西服,自己的身量和龙子差不许多,正好派上用场,他去雪儿那里匆匆地取了衣服,并没有告诉雪儿真相。
雪儿还好生纳闷呢,平时给他做衣服都是让了又让,才上身,怎么这一次这么主动呢?
二马顾不上这些了,他拿了衣服,出了门骑上摩托就去找周大明白了。
等他驮着周大明白回来的时候,会议室中传来了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哭声。
他们进去一看,正是蚂蚱。他是在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此事的。
他起初不相信,但人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让他不能不信,所以他一路飞奔,开车直接进了政府的大院。
见到没了任何声息的龙子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二马和周大明白走了进来,二马先将蚂蚱扶了起来,对他道:“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你来帮我,咱俩把龙子哥收拾干净!”
蚂蚱忍住泪水,和二马一道儿去剥龙子身上的衣服,周大明白则告诉政府的工作人员去烧一锅热水。
热水很快烧好了,二马和蚂蚱也将龙子身上的破衣服除了下来。
于是二马和蚂蚱就着热水,把龙子的周身上下通通洗了一遍儿,包括那一头的黑发。
洗净之后,二马等人才看明白,龙子的后背遍是伤痕,有烧伤,也有砸伤,最致命的一处在后脑之上。
几人又忍不住一阵的落泪。
二马拿出在接周大明白回来的路上买的内衣内裤衬衫,和蚂蚱一道儿在周大明白的指导下,一一为龙子穿在身上,然后又把自己这套新西装为龙子换上。
这一切做完之后,龙子焕然一新,就像新姑爷一般躺在会议桌上。
二马和蚂蚱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这时丁大个又走过来问:“怎么告诉我那哥哥呀!”
周大明白道:“这事也等不得,早点儿接他过来吧,早晚是这么个过程!”
二马知道今天丁瘸子是闲班,这点儿一定在家给龙子做饭呢!
于是他对蚂蚱道:“咱俩开车去接大伯吧!”
蚂蚱不愿见到丁瘸子,但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二马出了门儿,他对二马道:“还是你告诉伯父吧,我张不开嘴。”
二马道:“行,我说,你只管开车就行了!”
大卡车很快就到了北边的新房子,丁瘸子果然在准备晚饭,他见二马和蚂蚱来了,就道:“都别走了,一会儿龙子回来,你们就在这儿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