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店就这么建成了,时间就在四清和花棉袄去牙市的期间。
当四清和花棉袄兴高彩烈回来的时候,有人把这件告诉他时,他感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原本在竞争的格局之中就落在下风的四清,这次又被人击中了命门,他打心眼里痛恨起了二马姐弟,这是要老子一命归西的节奏啊。
他万般的无奈,借的钱还没有着落,这又让人在背后扎了一刀,他把花棉袄打发回了台球厅,自己就去了镇政府。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李土改正嘴上一只烟,桌上一杯茶,手中一张报纸地过着节后悠闲的日子。
春节这段时间,他亲自去了一趟市里,把建国和四清弄来的野味全都送了出去,收获还是满大的,酷爱飞龙的老领导,亲口答应他,会将与他面合心不合的王镇长弄走,这样他今后的工作就能如鱼得水了,整个小镇那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这怎么不令他振奋呢?
恰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四清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正在兴头上的李土改,这次看见四清并没有生气,而是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并拿出了自己的烟。
见大哥这样,四清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他头一回享受这样的礼遇。
点着烟,坐在沙发之上,四清观察了一下大哥,见他面显喜色,知道今天不会被骂了,所以,心情稍好了些。
李土改对四清道:“年前你和建国弄的野味可管了大用了,”他一指隔壁道:“他不久就得走人了。”
四清自然知道隔壁就是王镇长,也自然知道,这王镇长就是大哥的一块心病。如今心病除了,大哥能不高兴吗?
四清马上接茬道:“大哥,只要能弄走那孙子,我和二哥可以再进一次山。”
李土改摆摆手道:“暂时还用不上,等有需要了,我会通知你们的。”他见四清这个点儿来了,一定是有事儿,就问道:“又惹什么事儿了?”
四清苦笑了一下,分辩道:“这次还真不是我惹事了。”当下就把农业公司唐经理要帐,他向木器厂李经理追帐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些事儿李土改都知道来龙去脉,他也感到十分的棘手,那个木器厂就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躺在那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但农业公司却不然了,它正朝气蓬勃呢,如果真要因为这十万块钱把它也弄死了,那可是天大的罪过了,所以,这笔钱不能不还。
主意打定,李土改问四清,“你觉得木器厂有这能力出这笔钱吗?”
四清一听这话,当即道:“想想办法,还是能还上的,就怕李经理不愿意做?”
李土改不满地道:“有什么不愿做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这件事是我参与的,这不是让我在唐胖子那里没面子,掉链子吗?你说有什么招吧?”
四清想起自己在木器厂私自卖木头的事来,就对李土改道:“他守着金山还装穷,卖两车木材,差我的那点钱不就出来了吗?”
李土改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当即对四清道:“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按你说的办,马上把钱给老唐凑上。”
四清有了大哥的尚方宝剑,马上操起桌上的电话,要通了木器厂。
时间不长话筒里面传来了李经理的声音:“喂,那位呀?”
四清不客气地道:“李哥,是我,四清。”
李经理开口道:“三弟呀,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我的欠帐一回款,马上就解决你的钱!”
四清坚定地道:“李哥,实在是我欠着唐经理的钱,而且这钱是我大哥做保借的,你不还我,我就还不上唐经理,唐经理要没了这笔钱,就买不了种子化肥,你想啊,今年农业公司要种不了地,那你这罪过可就大了。”
这番话一说完,对面的李经理顿时哑口无言了。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关键是这笔钱是李书记负责借的,这要追责起来,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片刻的宁静之后,李经理讨好地道:“三弟,这事儿你还得帮我,给我出个主意吧!”
四清张口就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这点钱你卖两车木头不就全齐了吗?你以前也不是没干过。”
李经理想了想,垂头丧气地道:“也只好这么办了。你等我的信儿吧。”
二人都撂了电话,四清知道,这事已经成了十之八九了。李经理不敢不给大哥这个面子。
李土改也一身的轻松,他充分地体会到了权力锋芒和快感。他对四清道:“这事解决了,还有别的事吗?”
四清看着大哥今天高兴,就想把自己的所有事儿都处理了,于是他斗胆地道:“哥,我不想再干这个粮店经理了?”
李土改很纳闷,他喝了一口茶道:“为什么?你不干的好好的吗?”
四清倒开了苦水:“你不知道啊?大哥,如今二马姐弟俩做大了,他们在道南又开了一家分店,你想啊,这道北我们平分秋色,这道南他们又插上了一脚,我这是腹背受敌,能好得了吗?用不了多久,这粮店也就关门大吉了。”
李土改头一次听道这种负面的消息,他有些不敢相信,就追问道:“怎么一个镇公司的粮店会竞争不过一个个体粮店呢?”
四清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吧,你说上山打猎,为什么狗有时撵不上兔子呢?”
李土改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四清回答道:“这道理很简单啊,因为狗是打工的,兔子是创业的,狗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