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竹说完站在一旁,等着萧茗回复。
萧茗没有说话,只是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手中的书信,那段闵方齐对病人的伤情描述,让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想法,并不是伤重到非要她去不可的地步,反而她有一种不得不去的感觉。
宋氏看了眼三竹,又看了看萧茗,有点急,现在正大过年的,又要出门?
农家人有句老话叫做‘正月里出门忙,一年累成牛’,哪有这个时候出门看诊?你看哪家就算是再忙也没在这个时候下地的。
然而,以萧茗的性子,事关人命她肯定是要去的,一但下定了决心她们是左右不了。
宋氏扯了扯身边的易妈妈,希望她一起帮着劝一劝,哪知易妈妈居然一副神游了天外的模样,等到她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
“我要准备些药品,明日一早就出发,小雨与我一起去。”萧茗干脆利落的说道,在大事大非面,从不托泥带水。
原本,蒋香媛跟着去最合适不过的,可惜蒋香媛回家过年,萧茗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就让她留下来给夏之言换药好了,至于两个小徒弟她是非常想带出去见见世面的,可她又怕蒋香媛粗心大意的性子把夏之言弄出个好歹来,只得把心细的云苓留下来帮忙。
看了一言正欲开口要跟去的易风,萧茗打断道:“你就不用去了,此去路远,一来一回耽误了成亲吉时就不好了,让梨儿和孙海羽跟着去,有闵师兄在你们不用担心。”
本来夏小八跟着去也挺合适的,可惜那货从来都不是个靠谱的,昨日就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城里。
人家追妻忙,别打扰。
翌日凌晨,一列马车悄无声息离开了刘家村。
三竹与孙海羽坐在车辕上,等出了村,三竹就一挥鞭子,马车瞬间快了起来,等他们到了镇上,天已大亮。
看了眼,萧茗才知道原来三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看了眼马车前后的八个短装打扮的男人,萧茗淡定的放下帘子。
看吧!她就知道闵方齐治疗的对像不是普通人。
越是不普通就越代表着麻烦啦~
人命关天,没有人有游山玩水的心思,倒是甚少出门的白小雨与梨儿时不时的撂起帘子看窗外飞驰的风景。
去京城几万里,天空下起了淅沥小雨,一行人举着火把前进。
合春驿馆,驿臣正命人关闭大门,却看见远处而来的火光皱眉。
又有人来?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这是?
不多时,火光由远及近。
“安排十间上房,准备好吃食,热水和碳盆。”为首的护卫跳下马,打着寒颤吩咐着,又适时的掏出令牌在驿臣的眼前晃一下,昏暗的烛光下,令牌上的字也足以让驿臣看清楚了。
只一眼,令牌就被收进怀中,护卫看着驿臣,他居然在他发呆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嗯,肯定是吓到了,这驿臣也忒胆小傻冒了些,还是快些给他们安排吧!冒雨夜行,没见着他们一行人都冻得不轻吗?若不能泡个热水澡躯寒,明日就要爬不起床了。
萧茗也下了马车,刚落地,只感觉脚下不稳,身下打晃,她忙倚着马车才没让自己倒下来,一天急行,午餐就在马车上吃了些糕点茶水,那些人居然在马车上解决的。
一天不下马,够厉害的,也不知道三急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在那人拿出令牌的时候,萧茗只隐约看见一个影子,不过她心里明白那是个什么鬼,象征人身份的东西,上面一定写着什么什么,能让人一眼就明白身份出处。
令牌这东西都拿出来了,对方身份还能简单?看变脸一样恭敬巴结又兢兢业业驿臣就知道这玩意有多厉害了。
看吧!是时候让她们这群乡巴佬领略一下什么叫’一卡在手,天下我有‘的睥睨了。
可此时,那个年纪一大把的驿臣却是苦了脸,下巴上的胡须一抖一抖的,抖了半天才弱弱的道:“大人,已经没有那么多房间了。”
他快哭了,一年到头都空着的客房在今日迎来了春天,先后有两泼贵得可以将他当蚂蚁踩死的大人物临幸,这究竟是它的幸运,还是不幸。
哎!是他的不幸,他肯定会被当成蚂蚁踩死了,驿馆本就是为官家服务的,可此时已经没了客房,给出去的房泼出去的水,难道让他收回来?眼前这位他得罪不起,里面的同样亦是。
原本,今日来了贵人,他知道他高升的机会来了,只要把人侍候好了,贵人满意了,以后只要往上提一提,哪怕是说一嘴,那他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高升指日可待不是。
于是,在他的安排下,上到主子,下到丫头小子都有自己的房间。
护卫首领陈方闻言蹙眉,没有空房,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驿馆生意这么好,是他走错地方了吗?专为官家服务的驿馆没有空房间。
这是在开玩笑吧!这是。
你老眼晕花看不出他拿的是大内的牌子吗?你敢不给试试,分分钟削掉你。
若是以往便罢,他们一群大男人夜里随便靠靠算是休息了,可今日不同,他难道让几个小姑娘在雨夜里睡马车,恐怕明天就冻成冰人了。
在三个小姑娘面前的陈方顿时失了面子,很想发火,可一想到主子不让打草惊蛇的吩咐,他只得忍下。
这憋屈得~
深吸一口气,脸色很不好的问:“还有几间房,都给安排上。”
“只有两间,一间客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