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公主受到了极大震撼。
她单知道自家国土疆域很宽广, 可诚如太子所言, 画面可比文字有震撼力多了。
如此大的地图挂在眼前,再看看上面标注的边军都督和位置,荣华公主顿时说不出话了。
楚朝的疆域太大了, 大到七个大都督都不够防守。
而在遥远的中西部大陆上, 楚朝的大军还在跃跃欲试地向外拓展,只要月氏都护府继续向西南下行,就可以将整个吐蕃包围住了!?
荣华公主看到月氏都护府那标了一个小红旗标志,不由得问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叹了口气:“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荣华公主震惊脸:“可是朝中没消息啊。”
太子嗯了一声:“兵部那边还没有接到月氏的文书和战报,但你看,朝中勋贵已经三天两头地凑到一起喝酒了,恐怕他们私下里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什么。”
荣华公主的表情严肃起来:“阿兄,你是说他们都得了消息?”
“也不算是得了消息, 而是推算出来的吧。”
太子慢悠悠地说:“之前我在北疆时,阿宁曾说过, 一军之首需要有叶落知秋的能力。”
“只是根据军中来往的粮食和器械,就能推测出朝政和各部门的细微变化,只要观察一下身边的将士和状态, 就能探查出中军士气和战斗意志是否能支撑得起一场战斗。”
太子笑了笑:“既然边军都督互有走私勾连, 那么一旦某个地区发生激战, 他们一定能凭借来往货物的变化和运送人员沿途所见情况,推测出一些既定的事实。”
荣华公主听后立刻哑然。
太子摊手:“他们能察觉到问题, 全凭经验和直觉, 但没证据, 所以也不可能上折子说中西部地区可能出战事了。”
“但他们可以私下里互相沟通交流。”荣华公主若有所思:“当他们发现大家和自己猜测的相似时,就会确定的确发生战事了,并开始暗中做准备。”
“差不多吧。”太子轻轻笑了起来:“所以你看,京城勋贵们扎堆吃酒,可能是在琢磨未来出现的战事,也可能是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敲谢中堂的闷棍,阿姽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荣华公主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兄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瞎操心。
“明远伯选择吃下这个闷亏,也让孤确定了这一点,月氏那边的确出事了。”
太子不开心地说:“所以父皇想要用谢宁,因为战事是最好的磨练机会,若是谢宁能起来,那正好继承镇国公的衣钵,替换掉现有的老牌勋贵。”
荣华公主听完后只有一个想法。
她的哥和她的爹都不是人,想的也太多了吧!
不过目前看来,自家兄长还是不如父皇啊。
想到这里,荣华公主语气轻快地说:“既然阿兄心里有数,那我就不管了,省的坏了阿兄的事。”
太子摆摆手:“这些你看看就行了,哪怕不会,但要明白是怎么回事。”
荣华公主眨眨眼,她看着面前的兄长,冷不丁说:“阿兄,我回来时,遇到韩泾侯府的云澜了。”
太子一愣:“韩泾侯府的云澜?韩泾侯的嫡孙?好像在金吾卫当值吧?据说实力不错,年少有为,和阿宁一样幼年也在边疆历练过,算是军中下一代的翘楚。”
荣华公主笑吟吟地说:“是啊,似乎还对阿宁很好奇。”
太子闻言脸上表情微变,他看向荣华公主:“好奇?”
荣华公主笑着点头,刚开始她的确没明白云澜是想干什么,可是现在仔细回想,那小子……
她越想越乐,噗地笑出来:“我回来时坐了阿宁的马车,他好像以为马车里坐的是阿宁,就跑过来自说自话,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太子听后下意识地眯眼。
他的表情虽然没变,□□华公主硬是从兄长似乎平淡的表情中看出了恼怒。
太子开口,语气很慢:“他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荣华公主心里发笑,不过看着兄长危险的表情,她也不敢再隐瞒,连忙将云澜的话复述了一遍。
末了她说:“我看那云澜只是想和阿宁比试一番吧?”
听了荣华公主的描述,太子垂眸,他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才道:“可能吧。”
他突然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好歹也是公主,出门也不带仪仗和侍卫,若不是孤知道阿宁实力不错,也知道她不会让你出事,你就这么跑出去,不说父皇,太皇太后和孤就一定会生气的。”
荣华公主一愣,怎么说到自己身上了?
太子一锤定音:“孤一会就去找父皇,你要开始定暗卫和侍卫了。”
荣华公主满头雾水:“……哦。”
然后她就听到太子说:“为了安抚勋贵,也为了给你选拔侍卫,正好二者凑到一起,提议父皇举行一场军中大比吧。”
荣华公主:“……军中大比?”
太子微笑起来:“云澜不是想和阿宁比试吗?私下里比试多无趣啊,不如在满朝文武面前好好比试一番。”
荣华公主无言地看着兄长,她说:“您就不怕最后反而是阿宁出丑?”
太子自信地说:“不会,阿宁实力很强的。”
他说:“既然父皇要用阿宁,不如尽可能给她增加更多的砝码。”
荣华公主张张嘴,千言万语卡在嘴边,最终只能说:“您开心就好。”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