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显看见赵玉雁捂着被划伤的脸颊,一袭白『色』睡衣,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坐立不安的模样,顿生一种爱怜。
只是这女子脸庞被二弟划成如此不堪,半张脸都是血痕,如此一来,她如何做人呢?恐怕嫁个好人家都是困难的。
听她口口声声说,二弟都是因为自己不留她,她又想在宁家不走,因此二弟才会如此行,看来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玉雁察觉到他有一种隐藏的愧疚之感,看来这“猎物”马上就要上钩了。
“您不会就是大少爷吧?我看这房里亮着灯,想找个人来评评理,若您是大少爷,我马上就跪安了,只是外面下着大雨,求您借我一把伞,我好出去。”
宁显见她起身,瑟瑟发抖的憔悴模样,于是连忙伸出手来拉着她:“姑娘,这天已经黑了,外面还下着大雨,你还是不要走了,而且你脸上还有伤。”
赵玉雁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问道:“可是我实在是碍大少爷的眼,让大少爷心里不愉快,否则你也不会让二少爷尽快的打发我走。”
宁显带着一丝抱歉道:“刚才是我冒失了,姑娘,你还是暂时留在我家吧,我宁家也缺几个丫鬟,你看看先留下来,或者做点杂务,在厨房里帮帮忙也行。对了,你方便吗?能否告知你的名字,家在何处呢,怎么会流落到这里。”
赵玉雁委屈道:“实不相瞒,我是跟我师傅闹别扭跑出来的,现在我师傅和师兄都不喜欢我,他们误会了我,无路可去,就投奔了二少爷,可是刚才……”
宁显见她又开始抽泣,顿生一种爱怜,连忙从衣架处取来自己的一件外套,给她亲手披上。吩咐她赶紧坐下,给她倒了一碗热水喝。
宁荣房里。
他翻了个身,『摸』到自己身边却是空『荡』『荡』的,赵玉雁已经不在他的房里。
他连忙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在门外观看。
他发现了拿着雨伞的守夜老仆人,连忙招呼他过来:“在我房里的那个女子,你看见了吧?朝哪个方向去了?”
老仆人却带有惶恐,以为是二少爷伤害了那个姑娘,恐怕余怒未消,又找不到她而迁怒于自己,连忙对他说了一声“她好像去了大少爷房里”就悄然的离开了。
他本来有点腿脚不便,此刻却像逃难走的飞快,二少爷十分惊诧。
他连忙回屋穿好了衣裳,拿起油布雨伞,朝着大哥的屋子走去。
宁显听她简单描述完了,说道:“一会我安排一间客房,你暂时休息吧!跟我二弟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今天不知道发了哪根神经,不正常,伤害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我家里有一些『药』,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脸尽快治好。”
赵玉雁连连点头道谢,楚楚可怜的说道:“二少爷要是有大少爷一半的清醒也就好了,他真是糊涂,把我一个姑娘家糟蹋了,还把我的脸划成这样,以后我是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活。”
宁显听她说的如此酸楚,有一丝动容,安慰道:“姑娘不必惊慌,毕竟是刚才的伤口,我家里的『药』应该能让你十天半个月差不多能恢复好,最起码不再有血痕了。”
赵玉雁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那还会留下伤疤的,对不对?这可怎么办呢。”
宁显十分抱歉的看着她,愧疚道:“我会叫我的手下人给姑娘找『药』的,真是太抱歉了。”
本想让二弟天一亮,就打发她走,此刻这种意念已经被深深的愧疚之感折磨的消失净尽。
宁荣冒着大雨推门而进,一眼看见了赵玉雁披着大哥的大衣,诧异不解,又看见她的脸被划成了如此伤痕,以为是大哥做的,连忙上前指着大哥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你对她做了什么?先『奸』后杀吗!好你个宁显,趁着我熟睡把她拉走了伺候你,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宁显快步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二弟,你是不是梦游的老『毛』病又犯了!看清楚了,这姑娘脸上的伤是你弄的。”
赵玉雁委屈的看着宁荣,对他点点头。
宁荣连忙握住了她的双手:“你听我说,我这梦游的『毛』病,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是你这脸上怎么会有伤呢?我的bǐ shǒu,我的bǐ shǒu呢。”他『摸』着腰间,可是已经空空『荡』『荡』。
这bǐ shǒu已经在赵玉雁的手里,她颤颤抖抖的从袖口之内拿出来递给他,上面沾着自己的血迹。
之前她用长指甲把自己弄破,让痕迹却与宁荣的bǐ shǒu完全的吻合。
这丫头已经黑化,她自己却不知晓。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想留在宁府,最好是伺候在大少爷的身边。
事情也凑巧,二少爷刚好有这梦游的『毛』病,因此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否则的话三个人对质,她还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去为自己的谎言辩解。
宁显气道:“宁荣,既然这件事情是你无意做的,咱们家也有权对她负责,我定下来了,让她先留在宁府做丫鬟,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以后是不是能给她安排一个好差事做。”
赵玉雁捂着滴血的脸颊,疼得直咧嘴。
宁荣转脸看了看她,却没了之前的温存:“留下来做个丫鬟也好,反正我也不能娶她,她毕竟是从惜春楼那边过来的。”
宁显对二弟轻蔑的一笑:“这姑娘暂时失去了美貌,我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