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应了一声,微笑着看那大汉走到近前。待那大汉抱起婴儿床后,女子伸手在那头蓝瞳黑髯虎的虎头上轻轻抚摸了两下,随后,两人一虎,前后进入那雪松木屋中。
站在松木屋一角,大汉点燃一根蜡烛,立在松木墙的缝隙处。回头看时,那女子正用手轻轻按那黑虎的腰部,黑虎顺势卧倒。
大汉随即打开围裹婴儿床的幕布,那阴阳瞳狮虎幼兽倏地抬起头,双耳高高立起,睁开赤红如一颗殷红玛瑙的左目和湛蓝如一颗绝世蓝宝石的右目,看到那头雌虎横卧在地,欢天喜地,一个虎扑,想从婴儿床里跳将出来。
无奈它身板太小,力量不足,前腿和头部已跃出婴儿床,后腿和腹部却未能跨出,被婴儿床所阻,随即一个倒栽葱,闷头扎在雪地上。还好松木屋的地面已被大汉用大锤拍实,没有泥水和松软的雪粒呛进鼻腔。阴阳瞳狮虎幼兽鼻尖虽痛,尚能开口,只是口中啊呜不停,急迫不已。只见它两只小短腿在空中绕圈,动来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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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轻笑一声,从阴阳瞳狮虎幼兽的后臀部皮毛处将其拎起,放在地上。幼兽喵呜一声,欢快地一跃,直奔蓝瞳黑髯虎的腹下,用鼻头拱了几下,找到一物,含在嘴里,哼哼两声,爬在那里,叭叽叭叽地吃将起来,那黑虎也随之出两声低微的嘶吼。
大汉拆下婴儿床一侧的挡板,把婴儿床放置到雌虎身前。女子抱起那个黑雪肤的婴儿,在黑虎腹部找到一物,塞到婴儿嘴中。那婴儿尚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间感觉一物进入嘴中,下意识地用双手一捧,也叭叽叭叽地吃将起来,那黑虎又报以两声低微的嘶吼。大汉遂转身离开了木屋。
……
不知过了多久,松木屋内再无叭叽叭叽的声音。婴儿和那幼兽均已睡着,嘴里均且含着那黑虎腹部的一样物事。那女子将那个婴儿捧在黑虎腹部处的双手放回,包裹好,把婴儿床的挡板装回原处,又把已熟睡的阴阳瞳狮虎幼兽从黑虎腹部报抱出,轻轻拍去其下腹及掌爪间沾上的冰雪,将其放进婴儿床,包裹好围床的幕布,只留下一点小小的缝隙透气,此时那黑虎尚横卧在地休息。
熄灭蜡烛之后,女子来到松木屋外,天色已近黄昏。只见那大汉已在屋外整出一大块平地来,并在其上架起了一座篝火,火上架着一个铁桶,桶里放着大块的冰雪,正在慢慢融化。
女子正要开口对大汉说话,远处却传来一声‘噼啪’的声响,好似有树枝被折断一般。那大汉立即对女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将放在脚边的两柄大锤轻轻拎起。那女子即刻把插在不远处的那根暴雪梅花枪拔起,横持在手,奔至松木屋背光的一侧,藏匿自己的身形。
大汉却拎着两柄大锤,冲那出声响的方向行去,蹑手蹑脚,躲在一棵巨大的松树背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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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噼啪’的声响,想是再次有松枝被折断;同时,好似还伴有从鼻腔里挤出的低沉嘶吼。大汉屏息听了数秒,又再次远眺,面上一松,喜上眉头,扔下大锤,回头冲那女子做了个手势。那女子也是面上一松,喜上眉头,从松木屋的黑影里走出,把那杆暴雪梅花枪往雪地一顿,来到篝火旁,伸出手,烤起火来。
瞬而,一只雪鬣雄狮跳将出来,同时,嘴里还叼着一头梅花鹿,原来是那大汉的座骑赤睛雪鬣狮捕猎归来。
赤睛雪鬣狮将梅花鹿抛在地上,大汉伸手在梅花鹿的颈部摸了一下,顿时面色极悦。他返身拔出那杆暴雪梅花枪,枪头对准梅花鹿,从腹部到后臀部,一下插了进去,随后手腕一抖,枪身起立,把那梅花鹿高高挑起,鹿头朝下。大汉接着轻轻一顿,把枪杆插在雪地之中。
大汉从鞍鞯处取来几个银碗,来到鹿之下,掏出腰部短刀,在梅花鹿的颈部轻轻一割,鲜血pēn_shè而出。大汉喜不自禁,拿出银碗,接取鹿血。那血温热,在冰域雪原里,散出腾腾热气,形成白雾,缭绕在大汉面部。
这一银碗温热新鲜的鹿血即将接满,大汉又把一个银碗放在鹿头下接血,同时回头冲那女子说道:“娘子,喝一碗新鲜的鹿血,补一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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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接过盛满鹿血的银碗,却转身走进松木屋。一会儿,女子拿着空的银碗出来,那黑虎也跟了出来。大汉又递给女子一碗热腾腾的鹿血,那女子拿着那碗鹿血向那头黑虎示意一下,黑虎低吼一声,把头转开,女子便将那碗鹿血一饮而尽。
鹿血全部接取完毕,那女子和黑虎均不想再喝之后,剩下的鹿血被大汉和雄狮,一人一狮喝了个干干净净。擦了擦嘴角,大汉又掏出腰间短刀,一下把那倒挑起来的梅花鹿腹部豁开,取出热乎乎的心脏,冲那蓝瞳黑髯虎打了一个口哨,把心脏扔了出去。
那黑虎听到口哨声,一个虎跳,高高跃起,待那梅花鹿的心脏扔过来时,正好处在起跳后的最高点,瞬间好似急停在半空中一般。接着张开大口,那梅花鹿的心脏自己进入了黑虎口中。黑虎啊呜一声,咀嚼两下,吞咽起来。
待黑虎咽下心脏之后,大汉又找出梅花鹿的肝脏,将其取出,又是一声口哨,之后把肝脏也冲那黑虎抛去,那黑虎又是一跳,把那颗肝脏也咬在口中,大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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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鹿的全部内脏均被黑虎吃完之后,又给它扔去一只前腿,那黑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