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里外?你刚才说见到燕贼在徐州城外练军?”
“那是在徐州城东三十里处。”
“城东三十里?……,徐州东为邳州,东北为睢宁。邳州、睢宁现皆为士诚所有,相距徐州都约有百里。杨万虎在徐州城东三十里处练军,若去邳州、睢宁,不过一日路程。你可曾观察到此两城守将的动静?”
“邳州在黄河北岸,臣没有注意;但是臣自松江出来,却是先经过的睢宁,再经过的徐州。路过睢宁时,只见城门紧闭,城外乡野骚动。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在徐州城外见到了燕贼练军,方才了然。”
察罕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徐、宿孤悬淮泗,便如羊处狼群,而当燕贼练军城外,睢宁守将竟不敢有迎!唯闭城门而已。乃至四野骚乱,也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燕贼善战?还是因为睢宁胆怯呢?……,李先生,咱们与士诚的约期看来是宜早不宜迟了。如若不然,别的不好说,睢宁、邳州至少先就又要落入邓贼手中!”
睢宁守将怯战,邳州位处黄河北岸,等燕军在徐、宿站稳,这两座城池必然难保。
李惟馨深以为然,说道:“徐州、宿州南北呼应,东为睢宁、西为永城。睢宁现为士诚有,永城则被梁贼占据。……,臣虽不知徐、宿内情,但常理而言,杨行健到徐州后,肯定先第一件事就是与梁贼结盟,如此,便没有了西边之忧。西边安稳,下一步定然就是向东略地。睢宁守将懦弱怯战,绝对是守不住城的。而一旦睢宁、邳州再被燕贼攻下,便等同大半个归德府全都落入了他们手中。这样一来,燕贼可就算是彻底在淮泗站稳了脚!地广数百里,背依济宁路。再要取之,就不好办了。”
“永城则被梁贼占据”,李惟馨说的是梁绵住。数月前,为了与燕军会师在单州城外,常遇春曾用奇计夜渡黄河,当时便多得了梁绵住的帮助。
李察罕忧心忡忡,望了望室外,院子里绿叶婆娑,旗帜招展,数十亲兵持枪而立。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赵贼屯驻成武,连日不动。究竟他意思如何?实难猜度!不确定他的动向,便难以与士诚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