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言,我必牢记。”
“主公此计,真是奇谋。‘正兵贵先,奇兵贵后。’用庆千兴部明攻济州,可算‘正兵’,‘正兵贵先’。请将军带众突袭敌后,正是‘奇兵’,奇兵贵在后制人。一阴一阳,一正一奇,正合了兵法之要。啧啧,了不起。”
潘贤二摇头晃脑,又针对此计评点了一番。一言概之,无非接着拍马屁罢了。但是想出这个计谋的正主,——洪继勋,却是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了。
赵过好脾气,只是微笑不言。他与潘贤二没在营内,是在营外,只见远处青山如黛,碧野无边,侧有溪流,淙淙流过。仰望天空,朵朵白云变幻,时而风起,吹面不寒。他悠然说道:“白云苍狗,沧、沧海桑田。对山观云,真、真不由使人顿生‘人生世间,犹如一粟’的感慨。”
潘贤二的马屁戛然而止。
从来没有现,原来赵过也是个雅人。或许是常年的征战促使他产生了这些的感慨?又或许是见惯了战乱年代的聚散离合,故此心有感触,自觉渺小?大战将至,突听此等感言,潘贤二不由瞠目结舌,问道:“将军将提孤军、入敌后,临晋冀强军、陷生死之地,却还能有此雅兴?”
赵过微微一笑,说道:“人生感意气,生死何足论?为人臣子,主公有令,战而已。何须多言?”
山川如画,连营号角。潘贤二再看赵过,神色已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