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蒙蒙亮,欧阳无痕就早早起床,她想看看四周有没有猎物,以免父亲又要杀人。
小时候,她祖父欧阳广轩就带她见过被雪狼袭击的村庄,那村庄不大,十几户人家,皆以养羊为生,未进入那村时,就可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进入后,地上,树上,墙上,门上等皆是血迹,羊毛遍地都是,就是不见半只羊,亦看不见半个人,听不见半点人声,稍明白之人知道,那村被狼群血洗了。这让她暗暗下自决心,要为这善良的村民报仇;上学后,皇甫老师讲了许多天下的事,当然也包括那恶毒的雪狼,刀剑不仅可以杀人做坏事,还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做好事。慢慢地自己的梦想就与喜欢针线的姐姐欧阳无雪格格不入,而自己刀剑的水平只略逊哥哥,但射箭却胜于他们。
这是她第一次随父亲远征,临行时,母亲特地为自己准备了的纯白色羊毛裤,羊毛衫,,就连铠甲披风护膝马皆是白色的,因为雪是白色的,遇到危险时,可以救命。然而,她却喜欢把弓涂成紫红色,箭尾涂成紫蓝色,腰刀是她祖父临别送给她的,只可惜未等到祖父归来。
走了一餐饭的功夫,前面的树才开始看得仔细,路面上的雪才开始看得清楚,天空是仍是铅色一片,不见半点阳光,欧阳无痕知道不能走太远,必竟此地是雪狠的地盘,更何况自己是一个人,还是小心为好。
她边走边搜索,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弓,随时准备拉弓搭箭。果然,较远处,看见一灰色的东西在前方动着,在棵树旁,其背后是一个斜坡,再向后只能看到天空了。
这雪免真精,若是一箭射不中,跑到斜坡上,则只能望兔兴叹。
于是,欧阳无痕下了马,并轻轻地把马拴到树上,自己蹑手蹑脚向雪兔走去,连喘气都轻微且缓慢。当自己向前慢慢走去时,已感觉前面的雪兔在一箭这内时,她闪在一棵树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偷偷地又看了一眼雪兔,幸好,它没发现,还在。
正当她准备拉弓搭箭时,由于不小心,箭囊轻轻地碰了一下树,雪兔未看四周,立刻往山坡上狂奔,欧阳无痕尾随跑去,只可惜,一眨眼,就不见了。可还未等欧阳无痕叹息完,那雪兔又出现,而且正往自己这边跑.。欧阳无痕未想太多,嗖了一下,箭正中颈下,然而雪兔在原地拼命挣扎。担心这箭未致命,欧阳无痕想跑过去抓住,别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还未开始起跑,欧阳无痕就远远地看到两只较大的动物站在山坡上,胆颤一惊,吓得一身冷汗,还好方寸未乱。到此,她才明白,雪兔返回的缘故。
这两只动物皆为雪白色,较猎狗大三分之二,而四只红眼睛在白毛中显得格外分明。之前从未见过雪狼,只听说凶恶,如今,这前面两只十拿九稳,就是雪狠。
雪狼并未进攻,却向反方向分开,且都死死盯着无痕,边走边露出吓人的尖齿,让人胆怯。欧阳无痕心想:两只雪狼同时进攻,自己有把握射杀一只雪狼,可另外一只咋办?马又离自己较远,否则可骑马逃跑,再择时机杀之。看见雪狼已分开较长距离,且正向自己慢慢走来。恐惧渐渐爬到无痕的心上,但如今唯有一搏,方可自救,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无痕也开始往后退着,箭始终瞄着它们。
没多久,两雪狼同时发力,拼命地向欧阳无痕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欧阳无痕一箭把左边那只雪狼射倒,正当取箭转身时,另一只狼已到眼前。射狼是不可能。雪狼纵身一跃,向无痕扑来,无痕已无躲避时间,只拿弓弦挡了一下,就狠狠地摔了十几米之远,坚硬的桑木也已折断,雪狼只稍向后弹了几米远。
欧阳无痕眼前一黑,世界末日似乎要降临,莫非,自己也要与祖父一样死在该死的雪狼口中,要时自己不那么蛮干,不相信过头,不高估雪狼,要是父亲在或令狐叔叔在,或哥哥在,该多好,越想越恐惧。脑海一闪,想到腰刀,摸了摸腰际,心都冷了一大截。刀,到底在哪儿?她盯着狼,狼早已摆好再次进攻的姿势,露着尖尖的利齿,看到就让人心悸。
刀,腰刀,她看到了,有点幸运,可惜离自己还有那么几米远,其实,雪狼早就看到。还未等无痕起身,雪狼早扑到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滴在脸上的口水,甚是难闻。正当雪狼准备对着自己的咽喉狠狠地咬去时,手上不知从那儿弄来手腕粗棍棒卡住了狼的嘴,感到有点欣慰。但双方僵持着。
起初,无痕手上的力气还算可以,渐渐手臂感到酸胀,而且起来越胀,喘气都不敢太大,而雪狼似乎越战越勇。真的,死亡快到了,而且就在眼前。她不甘心,但又能如何?而且雪狼的嘴快靠近咽喉了。
千钧一发之际,飕飕两声,两箭先后正中雪狼的颈部。这种箭法唯有欧阳鹭才有,比起他,无痕略逊。
无痕放下双手,喘着粗气,感觉去了一趟鬼门关,幸好,阎王爷不收她。
“无痕,没事吧?我真担心你。”欧阳鹭双膝跪下,双手把无痕扶起,万分焦急,期待无痕没事。
欧阳鹭是父亲的养子,自无痕记事起,欧阳鹭就与自己玩,尽管其地位比无痕兄妹低下,但一旦发生无痕与哥哥姐姐争吵时,他总站在无痕一边。他知道,选边站会有报复,但仍义无反顾。长大后,他总不时地偷窥无痕,但从无很多话语。听说,他是个孤儿,是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