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芳玉出了门后,高兴得去屈黎的寝宫,向屈王道贺,一厢情愿地认为屈菲同意嫁给屈王,一者可以讨得屈王的欢心,省得近来对自己冷言冷语,对于这点,自己也摸不透,莫非是他知道自己与屈子航的关系;二者,可以尽到做母亲的职责;三者,是为了我们屈氏家族。
芳玉走后,门被锁得紧紧的,而且很明显屋外有人在站岗,名是为了保护,实则是为了软禁。
她躺在床上,懒得爬起来,屋内静静的,空洞洞的,冷冰冰的;屋内所有的东西非常熟悉,每一件她都可以说出它们的来历,可现在看来又变得如同路人,陌生起来;是自己对它们不够好,还是它们喜欢看到自己的痛苦?她伤心地闭上了双眼,眼泪不自觉地溢出。她不禁自问:自己为何来到这世上?吃得这么好,穿得这么好,可偏偏迷人的爱情之门还未打开,爱情之屋就被人恶狠狠地放了火,而且这放火者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多么卑鄙!多么可耻!疼人的母亲是如此的狠心,恨她为何高高兴兴地把自己带到世上来,却恶狠狠地对待自己;二哥哥是那样的无情,但自己不怪二哥,二哥毕竟是个只有五六岁的智商的大人;子航叔叔肯定是站在那个恶魔大哥一边,要是子昊叔叔在,该有多好!他的权力虽超不过子航叔叔,更不能指责屈王,但他会尊重我的想法,为我谋划布局;要是父王在,那会更好,我是他的心肝宝贝,他一定会尽我所愿;父王也是个悲剧,娶了一个这么荒淫无耻的母后,诱奸了父王,现在又与子航叔叔鬼混;父王也是因母后而伤心;他的死很可能与此有关。真正关心我的人,一个去了天上,一个又逃离了,留下无助的我怎么能应付这群恶毒的豺狼?她很想大哭一场,把这痛苦给哭走,把这伤心给哭走,最好能把这烦恼之事给哭走;她又一想,其实摆在自己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答应母后,顺从大哥,嫁给他;另一条是去地府见父王;简单地说,就是地府报到;决无第三条之路。
她非常疲倦地爬起来,摸了摸了肚子,知道昨天发生之惨痛的事,也知道大哥在自己的肚子播了种,死扛下去,种子会发芽。这怪异的种子决不能让它生根,若是每天看着怪异的种子长出来的果实,那是非常痛苦的事;也在玷污着神圣的爱情;爱情本是多么美妙的尤物,还未尝到,就被自己的亲人扼杀在摇篮之中;虽然意中人还未出现,但她相信他肯定就在某个浪漫的地方等着自己。
她走近镜子,郁云愁雾爬满了她的娇容,明亮的眼神变得非常黯淡;她无力地梳着乌黑发丝,显得是那样的无精打采。她好不容易地梳成了梅妆,随后不停地往脸上涂脂抹粉,她不想让父王看见她的忧愁,也不想让牛头马面看见她的悲伤,就算到了阴曹地府,她也得漂漂亮亮的。她穿好了父王专门从赵国定做的生日红色礼服,戴上了子昊叔叔从郑国商人买来的闪闪发光的珍珠项链。人间找不到迷人的爱情,她也得把自己打扮得极致,地府也一定会有心上人在等着自己;她拿出一块上等的白布,扔上屋梁;她再次看了看四周,从小在这长大,从来没离开过这里,这里留下了自己多少的欢笑,为何它们对自己的举动完全无动于衷?她伤心里吹灭了灯,痛苦地抓住了那块高贵的白布,把头缓缓伸过去,眼前是茫茫的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毫不犹豫地把凳子一蹬。
次日一早,就有宫女叫了起来,哭着向屈王及太后汇报屈菲之死,到场后,屈王瞪着母后,没说任何话,气愤地就离开了;傻子屈鹏伤心地掉了眼泪,自来到这世上,只有这小妹对自己最好,把自己当人看,他哭着就偷偷地离开都城。屈芳玉自想一个只有五六岁智商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跑了?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排了很多人去找,结果是两手空空。
这事在宫内一下子就传开了,龙洞主等人也听说了。各位洞主见面一下子少了很多话,几乎无话可说,但眼神告诉彼此,似乎又有很多话要说。在这些洞主之内,龙洞主算是个有威望的洞主,也是受人尊敬的洞主。目前形势在不断地变化,这个屈王太令人寒心了,是绝不能辅佐的,否则屈国的黑暗就要来临。他实在是坐不住的,在近段交往的情况看,楚雄尽管是个经验欠缺的人,但是个可以共事的人,阳洞主与后洞主可以看成同盟;苗洞主等是个可以争取的。他正想偷偷地去楚雄的住处;没想到的是楚雄气势冲冲溜入龙洞主的住处。
“龙叔叔!听说了宫内之事吧?太恶毒了!对自己的亲妹妹皆如此,怎么能使大王爱民如子?怎么能带上我们屈国屹立于六国之林?这大王绝不能辅佐。屈王如此行事,我会第一个反对。”
“贤侄!你不怕死吗?你这样说,是公然挑衅王权的,那是必须砍头的,而且还得株连九族。”
“死!怕得很,但我们就无所事事地去辅佐这样一个雪魔般的大王,说得狠的话,他比雪魔还恶,雪魔很少自相厮杀,可我们的大王不一样,他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去逼死,这实在是天理难容。”
“那你与其他的洞主商量过此事?”
“龙叔叔!你放心,除了你,其他洞主我皆不放心。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要是我们知道屈平王子与屈子昊王爷早已出城,说什么我都不会来的;你看看我们周围就知道,屈子航不放心各位洞主,尤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