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防不胜防，一不注意就给我们来了个疑问句。
横穿尸群确实不可取，唯一的办法就是走水路从中间游过去了。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点，尸群在绿光下或怒或泣，表情都很怪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它们的视线一直在随着我们移动，不管站在哪个位置都被它们死死盯着。
“别瞎看，小心跟你回家。”羽灵悄声说。
我吓得腿都有些发飘，可还是嘴硬道“要跟也是跟你走，一帮大老爷们杵这这么多年肯定想女人。”
“你看这这么多人，保不齐有几个喜欢你那口的呢？”羽灵朝我眨眨眼。
我咧咧嘴没话说了，有文化又有内涵的女流氓……太可怕。
在岸边看了半天，确定下面没有尸体才小心入水，为了尽量和尸群保持距离，我们走在地下河正中间。
水流的冲击依然强劲，羽灵走在最前，我们在后面一个抓着一个的腰小心前行。
“黑石没说不能下水吧？”我哆嗦着问，是冻的。
“那倒是没有，我还没发现新的记号。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也会选择走水路。”羽灵头也不回的说。
“这种地方不留记号……他会不会已经出意外了？”紫玥在我身后说。
羽灵不爽的嘿了一声说“咱现在可还在这条路上走着呢，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总这么聊天可会没朋友的。”
闲聊着我们就进了尸群所在的范围，搭在羽灵腰上的手明显感觉到肌肉都绷紧了，看来她也紧张。
我们虽在河中间行走，可地下河本就不宽，与岸边上的灵卫不过三四米的距离，细节都看得很清楚。第一眼看过去它们确实和人没什么两样，可仔细看却发现光线能穿透它们的身体，就好像是个加厚了的人形气球。
“难怪不会腐烂，它们都是被人为处理过的。”墨瞳喃喃道。
“没错，这些是人皮蛹。用活人，在颅顶开洞，灌入用水银调配的药水，始皮肉分离，后取整张人皮，浸松油……放花椒大料爆炒，呵呵，后面的工序我忘了，反正最后插入骨架就做成了这么个东西。”羽灵自顾自的说道，也好，省的我问了。
走出了很远，我探头向前看，竟还是一眼看不到头，又看了看身后密密麻麻的活人俑，我头皮有些发麻“我说这可不止几百具吧，要全是用活人做的这得死多少人？”
“你静操点没用的心。”羽灵突然停下，表情不自然的回头说“我的判断好像有点失误，这么走貌似不安全。”
我一听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变了“啊？几个意思？”
不等她回答，就听岸上传来唦唦的声响，抬眼一瞧周围的人皮蛹竟同时转过身体，面朝我们而立。卧槽，说好的不诈尸呢？都成皮了还能扑人？
我哪见过这阵势？嗷一嗓子就转身往回跑，结果脚下一滑，刚好一头扎进了紫玥怀里，两人摔作一团。
扑腾了半天我才在紫玥的帮助下稳住身形，刚抬起头，人皮蛹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我又被压进了水里。
人皮蛹在水里就像有了生命，起起伏伏的来回乱撞，刚推开一个又有两个朝我冲了过来，挥拳打过去就像打在了皮划艇的胶皮上，柔软却异常坚韧。羽灵用匕首划破了几个，恶臭
立刻窜出来弥漫在空气里，熏得我眼睛都疼。
越来越多的人皮蛹掉了下来，像下饺子一样在水里翻腾，羽灵大喊一声“潜下去，顺着水流走。”就没了踪影。
紫玥见我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一通乱打，冲过来一把将我按进水里，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才冷静下来，任由紫玥抱着朝下游冲去。
我们贴着水下的地面前进，人皮蛹趴着伏在上面，像是泛着荧光的死漂，本就渗人的面容在水里更显扭曲，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瞪着我们。
一股巨力传来，水流突然变快，上方的人皮蛹一下就跑到前面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意思，紫玥的表情一下就变了，硬拉着我浮出水面。
出水后，在隆隆巨响声中隐约听见羽灵不断大喊着快上岸。抬头一瞧，前面不远处水流突然中断，白色的浪花带着人皮蛹眨眼就不见了踪影，靠，又一个断层。
两个人影一闪，被落在了身后，羽灵和墨瞳扒在岸边一块凸起上，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被冲了过去。还大墓，大你奶奶个腿的羽灵，你们家再大墓的里能有两个瀑布？除非这里是波塞冬的墓？
眼前就是尽头了，我和紫玥紧紧抱在一起，其实是我死死拽着她不撒手，转着圈飘到了瀑布边缘，顺水而下。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在水里，早知这样一路上我还费劲吧啦的拼命个什么劲？白糟了那么多罪，不如让羽灵一屁股坐死我算了。
咦？突然感觉腰上一紧，谁在扒我裤子？身边只有紫玥，难不成她觉得这样死的太冤，想抓紧时间干点什么？难度有多大先不提，时间也不够吧……
还没想完，身体就被巨力拉扯着倒飞进了瀑布，重重摔在地上。
这就着陆了？
惊讶的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瀑布被面的一个洞穴里，身边还有一条向上的台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奔流而下的水中走了出来，我惊喜的喊了声“黑石？”
“怎么是你？羽灵呢？”黑石看了眼紫玥又转身往水流里走。
“羽灵在上面，没掉下来。”我忙喊住他。
“哦，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