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玉瓶化为飞灰,被清凉的夜风带入尘土之。邪姬的眼底已全然被惊讶取代,因为她本以为眼前的少女取这丹药自有其用处,可如今看来,她似乎根本不需要此物。
也是说,她只是单纯的准备放她离去吗?
正在思量之间,少女微冷的声音却缓缓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思绪一轻,仿佛有了一丝感悟。
“不适合自己的地方,无论你如何努力,终究只是浮云。若明知无法前进,何不换一种活法?魅姬身在城一处客栈,你如今重伤,还是快些去投奔吧。”
淡然的望了邪姬一眼,云汐颜已是脚尖轻点,凌空负月而去。洁白的裙摆在月色的银辉之下浮动,转眼便鸿飞冥冥。
而在后方的树林,亦是有两道身影一跃而起,紧随着少女的脚步悄然而去。
眼下这充满杀伐的战场,已然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只留下邪姬在这清冷的夜色之,独面晚风,心难以平静。
因为云汐颜的一句话,或许给了她一个新的方向。
夜空之,少女脚尖轻点于房梁之,几起几落,凌空负月。一袭白裙在夜风的吹拂之下,宛如月下仙子,芳踪难觅。
一双清澈眼眸尽是难言之色,因为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今日这般作为究竟是对是错。或许事成乃她之幸,而未成,亦是天命。
“鬼丫头,你不是要宰了这尾随你之人吗?怎么反而不动手了?”
冬老优哉游哉的跟在云汐颜的身后,也未见他身法多么矫健,只是抱着那酒葫芦自顾自的施展着轻功,却是能恰好跟云汐颜的脚步。
而另一边,白歌自是步调潇洒,身法矫健如风。这夜行,本是他时常做的事情,自是没有丝毫难度。
“本是如此打算的,可万事皆有定数,或许是这邪姬命不该绝吧。”云汐颜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缥缈的身形随风而动,月光倾泻,不见丝毫愁容。
仿佛她只要说出一句话,这句话便是世间真理一般。
“冬老,你别问了。主子这般作为,自然有其道理所在。你是问了,她也不会多说的。”白歌到是了解云汐颜,自是笑着打趣了冬老一句。
云汐颜可不是问什么会说什么的人,除非是他们爷亲自开口询问。那还能另当别论,他们这些人,还是算了吧。
见自己乃是自讨没趣,冬老也不再多问了,只是暗自嘟囔了一句丫头心思深沉,便不再说话了。
而当三人再次回到客栈,已是深夜。自然是各自梳洗回屋,早些休息去了。毕竟后日,还有大事要办。
月光之下,云汐颜坐于床头,一双眼眸带着浅浅的思考之色。此刻她只穿了一袭宽松睡裙,精致的玉足在空气轻轻的晃荡。
灵动如水的少女,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樱唇微勾,眼底流露处一丝浅浅的笑意,对着窗外轻声唤道:“你若是再不来,我可要自己休息了。”
微风拂过,只见那一袭红衣的少年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之。清贵如山水画卷,晕染而来。他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却仿佛吸引了房间所有的光芒。
“你若是睡了,我便陪着你,又有何妨?”
玉惊澜薄唇微挑,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怎么觉得,他家汐颜自从离开王府之后,变得越来越嚣张了呢?
一双清眸倒影在月光之,点着些许温柔,也染着几分眷念。少女亦是在这一刻嘴角微勾,展颜轻笑。
轻轻的伸出双手,眨了眨眼睛道:“惊澜,你怎么会突然到这边远的墨亦城来?我还以为,你还在玉王府处理那堆积如山的事务呢。”
见少女将手伸向自己,玉惊澜亦是眼含笑意。算这女人还有点良心,乖一点,多好。
抬手将少女纤细的身子搂入怀,少年眼的笑意似乎愈发浓郁。将头埋在少女那漆黑如墨的发丝之间,清香依依,令人心神荡漾。
“若是再不来,自家娘子都要跟别人跑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嗯?”
磁性的嗓音在云汐颜耳边回荡,少了一丝凉薄,多了些许宠溺。仿佛是一个孩子,在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怎么,我们世子爷也有怕媳妇儿跑了的时候?”
云汐颜挑眉,不禁笑着打趣道。可一双纤细的玉臂却缓缓伸出,静静抱着那恨不得将自己揉进身子里的少年。
“怕,怎么不怕?你出墙一尺,我便要挪墙一寸,你移心于谁,我便要让谁消失,我这么辛苦,是不是该得到一些优待呢?”
温热的气息不断的打在云汐颜白皙的颈脖之,俏脸不禁微红,清眸竟罕有一丝媚态流露。贝齿轻咬红唇道:
“你少说我坏话,我怎么出墙了?还没嫁给你呢,你在考虑挪墙了。”
说罢,她也是小嘴微撅,笑的不置可否。这个家伙,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呀……
玉惊澜听见少女那清脆悦耳的笑声,虽是在数落他,却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而是轻笑点点,由着他的性子。
“墙都替你修了,岂有不嫁之理?”
缓缓抬头,伸出自己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着少女白皙温润的肌肤。指尖每触及一寸,心间便颤抖一丝。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抵御。犹如一朵妖娆盛开的罂粟,蛊惑人心。
抬眸望着少年那如玉的面庞,云汐颜亦是有些痴了。这一次长久的分别,让她真真正正的明白,离开他有多么的痛苦。那种遥远的思念,让她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