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从白雾涌动的树林中传来,其中似乎有许多人在无声的消失着。一群白衣人目光惊异的望着身前的少年,在无数次咽下唾沫之后,终归是选择了沉默。
玉手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瓶,少年依旧嘴角微扬。那一丝浅浅的弧度,却透着一种让常人难以企及的自信与深意。
此时此刻,除了她自己,或许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来,把药吃了。只要乖乖听话,便不会有事。”
将手掌伸出,稳稳地停在地上几名白衣人的面前,云汐颜的神色似乎没有半点变化。但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此处遍地狼藉,无数弓箭散落在地。
就在方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但是其结果,显而易见。
地上的白衣人望着云汐颜身后的其他同伴,此时此刻的他们终于明白,眼前的少年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他们射出的弓箭根本连近人家的身都做不到。
将药丸拿起,有些不甘的吞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除了乖乖听话,他们还能怎么办?
“不错。”
云汐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看时辰,这时间应该是要到了。不知道冬老抓了多少人了,真是有些好奇呢。
“走吧,跟我回去。”
缓缓转身,对那群被她抓住的白衣人招了招手道。既然时辰差不多了,那便带着他们回去吧。还好她有药,能让这些人乖乖的跟着她走回去。
那后方的一众白衣人闻言,顿时面色一白。他们都有些局促,谁也不敢先迈出半步。因为谁都不知道,眼前的少年究竟想干什么。
“怎么,不走?”
云汐颜缓缓回头,目色清明的注视他们,其中似有笑意流淌。
只见其中一名白衣人微微咬牙,终于是硬着头皮,直视着云汐颜,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我们的确是来阻拦你的,你要杀要剐便在这里动手吧。也不劳烦我们跟着你走这么久……”
“哦?”云汐颜挑眉,这才缓缓勾唇道:“你都浑身发抖了,竟然还能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到是勇气可嘉呀!”
清眸注视着那开口的白衣人,云汐颜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人的身子在不断的发抖。而且面色也一片苍白。显然,他是害怕自己的。
但即便他害怕,却能勇敢的站出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优点。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白衣人咬牙,终于是铿锵有力的道。与其被带走杀掉,还不如就在这里做个了断。
“杀你?我才懒得杀你呢。”云汐颜有些无奈的伸了个懒腰,颇为慵懒的踱着步道:“请你们去是有事儿,我可没那闲心要你们的命。快走,要是误了我的时辰,说不定我就真的要动手了。”
说罢,云汐颜也不管那白衣人的目瞪口呆,转身便向白雾深处走去。这些人呀,就是想得太多。
其实她或许忘记了,明明是她自己不按常理出牌。
那些白衣人面面相觑,会是吃惊不已。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将队排好,乖乖的跟在了云汐颜的身后。既然人家都说不杀他们了,他们那能不识好歹呢?
浓雾之中,白歌安静的握着手中的折扇。看似轻柔的摇曳,却随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与动向。只要一敌人出现,他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动手斩杀。
眼看半个时辰就要到了,他们主子和冬老为何迟迟未归。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下的他都有些担心了起来。
“白护卫,你们公子他,不会有吧……”
鬼雅再次从车厢中探出脑袋,一双眼眸盈盈的注视着白歌。此刻的她,也已经开始担心云汐颜了。
毕竟这迷雾阵不是凡物,那是夜明城中的大人传给他父亲的。她父亲利用此阵法,不知道多少次抵御了那企图袭击鬼门府的敌人。
因此,深知其中厉害的鬼雅,此刻自然是坐立难安,不能放下心来。
“鬼雅小姐不必担心,公子不会有事的。”
白歌摇了摇头,淡漠的回了一句。他并未如云汐颜那般温柔,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鬼雅的小姐,似乎对他们主子另有企图。
出门在外,狼多肉少。他可要替他们爷看着一点,不能让这些家伙有机可乘。
鬼雅自然不知道白歌心中的想法,又一次焦急的道:“白护卫,你还是快去看看你们家公子吧。这里毕竟是我家,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也不必将我看着……”
的嘴角顿时一抽。什么时候他也轮到外人安排了,若不是他们主子让他在这儿别动,他才不愿意呢。
原本准备立刻开口回绝鬼雅,可就在这时,一阵声响却从远处传来。那是一道道吃痛的惨叫,而且仔细一听便能发现,其中的人还不少。
立刻将嘴边的话语收起,握紧手中的折扇。白歌的敏锐告诉他,此刻他应该立刻戒备起来。
“啊!救命呀!”
“疼!”
“我们要去那儿啊!”
……
树木再一次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终于是缓缓出现在白歌的视线之中。
只见冬老一手握着鸡腿,一手拉着一根儿手腕粗细的麻绳。而在绳子的那一头,正拴着不少龇牙咧嘴的白衣人,
仔细一看,这些白衣人皆是被拖着前行,而且个个鼻青脸肿。一张张脸庞上,刻满了苦不堪言。显然,方才那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们被揍得不轻。
“叫什么叫!老头子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