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着离开的方向朝别墅门口浅望了一眼,见那抹始终隐藏在树背后的人影消失无踪,他不禁轻勾起唇角。
不是嘲讽,更没有掺杂着丝毫的冷意。
在这回暖的时节,他唇角的笑意就像是绽放在人心头上的一朵白莲,干净的连一丝一毫的污迹都没有。
“这下你终于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所以我才说小门小户的女人都是鼠目寸光的下贱胚子,当初我不同意你娶她,你竟然还敢和我闹决裂,这下你…”
苏敏瑢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着苏暖暖的不是,却不想始终未言的陆渊突然冷斥了一声。
“够了妈!眼下爸他们都还被隔离监管着,你就别再添乱了,我不求你能帮上些什么忙,只要你待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说到底你竟然还是护着那个贱蹄子?!陆渊,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苏敏瑢怒极大吼着,引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站停脚步来欣赏这母子反目的一场戏。
在这处高级住宅区里住着的都是欧阳家族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与欧阳擎属于对立面的老古董,在此之前陆渊没少与他们对着干。
眼下陆家突然失势,对于那些人而言,当然是能多踩一脚绝对不少踢一下。
而最让他们有兴趣来谈的一件事必然是前段时间苏敏瑢扬话要与欧阳擎断绝关系的事情。
“陆夫人可千万别动怒啊,其实要我说苏小姐做的也没什么错处,难不成要她一个孕妇跟着你喝西北风吗?再说了…”那男人嗤笑一声,眼底尽是些嘲讽意味。
“而且你当初不是还说人家怀着的孩子是野种吗?要我看如果她真的不计前嫌跟你回去,那才是被驴给踢了脑袋呢。”
“你!”苏敏瑢怒目相对,这个男人他认识,之前曾经不止一次来找陆震办事,但是都被陆震给拒绝了,眼下竟然敢这样放肆的跟她说话。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那个贱蹄子怀着的孩子就是个野种,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不敢和我去验dna!”
“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悔改吗?”陆渊赶在那男人之前先一步怒吼出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被对方抢了先,那么说出来的话只能是更加的挖人心窝。
“要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开罪了擎少,今日陆家有难,擎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如果你还想让爸出来,就嘴上积德一些吧!”
随后没给苏敏瑢出声的机会,陆渊便迈步离开了这里。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如他与苏暖暖所说的那样,在事情解决之前,他再也不能来这里见她了。
这些年虽然他游手好闲,但也正因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所以才不会被苏暖暖的只言片语所欺骗过去。
他哪里会不知道苏暖暖所说所做只不过是为了斩断他最后的顾虑,而他忍着心痛撂下狠话,也不过是想要给她和孩子求来一个安稳。
刚刚在雨幕中陆渊想了很多,但最多的还是他与苏暖暖在一起的片段。从相识相知,相爱成婚,再到现在的狠心决裂。
刚开始的时候不是不愤怒不失望的,陆渊不懂为什么苏暖暖会对他如此的没有信心,为什么苏暖暖不相信他在护好她们母子的基础上也可以全身而退,扭转乾坤。
随着想的越多,心中翻涌的怒意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化为愧疚与悔恨。
恨,却不是恨着苏暖暖,而是过去那个不思进取,行为轻浮,从没有真正给过苏暖暖安全感的陆家三少!
世人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因果报应,那么此时的决裂分离,便是陆渊避无可避的报应。
但其实,这样也好,哪怕会痛会心殇,可其实,真的也还好…
“你说…陆家真的就这么倒了?”张雨泽透过半落的车窗看着陆渊颓废萧条的身影,“我父亲和陆震斗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将陆震扳倒,这次怎么会如此容易就…”
“依我看是少爷您多虑了。”随行的副官同样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陆渊,唇角渐渐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如果陆震还有其他法子可以翻身的话,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被革职查办。”副官将手中的电脑递到张雨泽面前。
“刚刚手底下的人传来消息说,眼下陆家除去那座祖宅还在苏敏瑢的名下没有动,其他陆震的资产全部都被冻结了。”
副官凝视着张雨泽眉宇间仅存的微末犹疑,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波动,随后他换上一副格外解恨的语气继续说着。
“而且陆渊名下的动产不动产也全都低价折现送到了监管此事的官员家中,但无一例外的是全部都被拒之门外了,其中不乏一些与陆震交好的官员。”
“嗯…”张雨泽终于出声,清幽不定的眸光从平板上移开继而落在陆渊消失的方向,轻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从商之人往往将钱财视若性命,但是对从政之人而言,最重要的却是人脉。“回行政楼。”
自从《宫锁无痕》播出后,徐子谦前段时间跌落的名气迅速回升,而且大有赶超之前的趋势,不仅影片的邀约猛增,更是成为各地综艺节目上的常客。
徐子谦在听到陆家出事的时候正在拍摄一部名为‘兄弟向前冲’的综艺节目,因为担心陆寒的处境,便将烂摊子扔给陆寒为他找来的经纪人,自己一个人回到了京都市,此时已是半夜时分。
徐子谦本来以为这个时间陆寒已经睡下,却不想还未走进大厅就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