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的性子与你何干?”许濛纵身一跃便窜至秦穆羽身侧,她伸手抓上秦穆羽的衣领,纤纤细指看似脆软无力,实则力道十足。
要说起武功谋略,许濛或许不是秦穆羽的对手,但要只论那轻功,秦穆羽却是远不及许濛的。
可要问起那轻功是如何练出来的?啧啧…又有谁能猜出来竟是被许老将军追着鞭打练出来的。
“秦穆羽你这坏事胚,战场上你我各为其主你时常坏我好事也就算了,怎么如今到了这不相干的地盘,你还要处处与我作对,我说你丫的是不是找死啊?!”
此时许濛与秦穆羽不在梦楼更不在清霄国,而是在三国鼎立的另一个国家东陵国,此国从王侯将相到平民百姓俱是用毒的好手。
“丫头,到底是我找死还是你找死,嗯?”秦穆羽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却对许濛的接触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亲密。
可哪怕他不排斥许濛的碰触,却不代表他身为男子,可以任由自己在大街上被一个小丫头拎来拽去。
“你知道那人香囊上坠着的挂坠是什么吗?”秦穆羽嗓音骤沉,也许刚刚平静的眸光中还渗着一丝丝的戏虐揶揄,那抹此刻便只剩下压抑的怒意斐然。
如果刚刚他慢了一步,他甚至不敢去想…可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不以为然。
“不过是琥珀而已。”许濛眉梢轻挑,云淡风轻的语气,轻慢且倨傲的神色。
身为贵族之女,从小便见惯珍宝,不过是琥珀而已,又如何能逃得出她的法眼。
却不想秦穆羽骤然拂袖转身,淡淡的梅香划过鼻翼,最终只剩下淡淡的冷冽肃然。
心中没由的有些发慌,许濛下意识的伸手拽住秦穆羽的衣袖。“秦穆羽,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潋滟的眸光中似有娇嗔,许濛凝眸看着秦穆羽坚挺的背影,唇瓣轻抿。
“你气什么你告诉我,我…”
“你什么?”秦穆羽未曾转身,却出声打碎了许濛紧绷的话语,“难道说,你要改吗?呵呵…你改不了,如果你能改的话,便不会…”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秦穆羽用力将衣袖从许濛的掌心中抽出。
“若我能猜想到今日,我便不该给你机会离开沙漠,最起码在那里我还能看顾着你,除我之外无人敢欺了你去。那比这江湖险恶…”
“坏事胚…”许濛知道,在这不想熟的地方,唯一不会伤害她的人便是秦穆羽,她与秦穆羽之间只有国仇没有家恨,甚至…她对他…
“呵呵…”许濛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缓缓落下,她讪笑着,眼底却倾覆着淡淡的哀伤。
如若不然,她又为何要逃?
仇国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便想要用她与秦穆羽的婚事来作为牵绊。
可是那昏庸无道,野心勃勃的国主可曾想过,对于见过成千上万的士兵死在那漫无边际的黄沙之中的她,又怎么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与秦穆羽举案齐眉,白首而终。
她逃,不是因为她不爱,正是因为她爱了,所以才要逃。
只要不与秦穆羽结这姻亲,他日两国契约撕裂,她依旧是梦楼国的少将军,身负着梦楼宏图与那万千士兵的性命,与秦穆羽毫无顾忌的开战。
可若是嫁了,她便是秦穆羽的妻子,到那时…
她想都不敢想…
却不想就在许濛手臂垂落的那一刻,原本背对着她的秦穆羽骤然转身。
秦穆羽毫无预兆的将许濛拥入怀中,语气虽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淡入天边浮云的宠溺,好似一阵风便可将其吹散,最终却是散了再聚,往复循环。
“罢了…都是我的错,只是你以后再也不要莽撞行事,那恶霸腰间所挂的物件是琥珀没错,但那却是用毒汁浸泡过的,肌肤与之相碰时,那毒素会顺着血液…”
莫名的低沉轻笑,秦穆羽伸手抚上许濛的秀发,“我和你说这些作甚,以后总归有我在你身边。”
“秦穆羽,我不会嫁给你的。”所以你的情,我也不成承,否则一旦亏欠了我便无法再还。
许濛在秦穆羽双臂环绕的那一刻,猛然跃出,此时她眸光沉静的看着秦穆羽,心中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攒着,不疼,却是抑制不住的窒闷。
“我知道。”秦穆羽抬眸与许濛相对,“所以我也不会娶你,许濛…”秦穆羽漫步走近,最终在许濛面前停下,终是将许濛抱了个满怀。
“逃婚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我…”
你心中所想亦是我心中所想,你不愿以梦楼国镇国公府独女的身份嫁我,我亦不愿意以清霄国将军王的身份迎娶你。
所以我逃离清霄,孑然一身,只为了能够以秦穆羽的身份守在你许濛的身边,哪怕是艰辛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
“那便如此吧。”许濛含笑抬起头,尔后徐徐笑开,“正好本小姐身边还缺一位长工和护卫,你便一顶二全应了吧。”
秦穆羽眸光骤敛,突然间她伸手擒住许濛的鼻尖,重重的揉捏,一直到指腹下的肌肤变得红润才松开了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丫头,还长工护卫,就算爷真的愿意当,你确定你敢用?”
“敢啊,为什么不敢啊?嗳你别抓我那里,痒啊…哈哈,不敢了不敢了,爷您是爷,那爷,我给您当丫头使唤可好,我要求不高,只要管吃管住,一日三餐都能见到荤腥就行…”
不远处娇笑连连,任谁也没能注意到摊位后躲藏的那抹青色身影,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