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突然发问,让思绪不在这里的采荷和采青都是一愣。
“啊?”采荷缓过神,忙道:“没、没事,呵呵,外面有人办丧事,心里不好受。”
说完拿着托盘就退了出去,采青低着头紧跟其后。
木九久蹙眉,这一个个儿的,是拿她当傻子吗?
哭号之声渐渐远去,木九久吃过了东西,抱着煜哥儿在院子里散步。
煜哥儿许是见换了新环境,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院子里的景物。小耳朵听到妙音阁里传来的音乐声,好奇的大眼睛里露出笑意,“呀!”
“呵呵!”木九久笑出了声,觉得自己的胖儿子若是在现代,肯定能上奶粉广告了。这样聪明、可爱的儿子,简直让她爱到了心坎里,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秋风起了,吹的落叶在地上翻滚。
煜哥儿看见,在木九久的怀里挣着去追,小手儿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周安在屋里听到,也闹了起来,陈氏他抱了出来。周安见到煜哥儿,立刻高兴的叫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又“咿咿啊啊”的说个不停,那个高兴的样子,简直享受的不得了。
突然,大街的方向又传来悲怆的哭号之声,那声音尖厉而绝望,还带着恨天恨地的愤怒。
木九久蹙眉:“怎么回事?又有人死了?”
采诗垂眸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这也没什么。”
木九久拢了拢煜哥儿的小斗篷,道:“我觉得不对劲,让人去查看一下。”
陈氏抱着周安,也道:“是啊,早起就有人哭号,儿啊儿啊的,这一会儿有两伙儿了。”
采诗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她就闭了嘴。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再傻也知道不该提。
木九久一听,果然听外面的人哭喊着:可怜的孩子啊!儿啊!可怜的儿啊!
哭声渐渐远去,但不是出城的方向,而是进入居民区的方向。
若是出殡应该出城,这显然是死在外面了。
木九久见采诗不动弹,正要亲自去吩咐人出去查探一下,就听外面有许多人异口同声的声音:“睿亲王!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智空大师,救救我们的儿子吧!”
“云沐风!你不能躲着,让我们的孩子赔上性命啊!”
……
木九久眸色骤冷,周身的气势也充满了肃杀。
陈氏惶恐的看着采诗,“采、采诗姑娘,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采诗抿唇,一早就让人去查探过了,只不过怕木九久冲动而没告诉她。陈氏胆小,也没让她知道。
这时候,李福从屋里跑了出来,那胖胖的身子,速度还挺快。跑到木九久跟前,笑道:“主子,累了吧?让老奴抱着小主子吧!”
没等木九久说话,伸手就把咿呀闹腾的煜哥儿抱了过去,那急切的样子,好像慢了,木九久就不让他抱似的。
“老奴给小主子做了个好玩意儿,带你去看看啊!”李福说着,抱着煜哥儿就回了屋子。
周安一看煜哥儿进了屋,也踢蹬着小腿儿要跟进去。
陈氏觉得事情重大,想留下来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以就没依着他。
街道上又传来众口一声的呼唤:“云沐风!你是佛门弟子,行行好吧!”
“慧明大师!救救可怜的孩子们吧!”
木九久再猜不到发生什么事就是真傻了,她冷冷的道:“是云承离用那些孩子威胁云沐风和我自投罗网吧?”
采诗见不能隐瞒,咬牙道:“是!他在东南西北几个城门都贴了告示,说让主上带着煜哥儿去换那些孩子的命,不然就一个时辰杀一个孩子!现在已经是第四个了!”
陈氏紧紧的抱着安哥儿,脸色苍白、腿脚打颤,惶恐的进了屋。
木九久脑子“嗡”的一声,身形摇晃了一下,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凳子边颓然的坐下。
云承离,真尼玛狠呐!
要她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些孩子,她都会毫不犹豫,可是煜哥儿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不换,她余生将在无穷无尽的愧疚中度过,看到自己的儿子就想起那几百个孩子。那些孩子是无辜的,可煜哥儿何错之有?!
换了,她以后就在剜心之痛中度过。不!没有了煜哥儿,她也活不下去。
怎么办?该怎么办?!
木九久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和无助,第一次怨恨云沐风和自己心慈手软,为何不早早结果了那昏君!
木九久不知作何抉择,心像在油锅里煎熬一般。
时间总是无情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它总是不徐不缓的走过。
当大街上又传来悲怆凄绝的哭声时,木九久彻底崩溃了。
她忽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快步走进屋内。
李福见她进来,忙把躺在炕上啃脚丫的煜哥儿抱在怀里。
木九久红着眼珠子,看着可爱的胖儿子,哽咽道:“李管家,让我抱着煜哥儿去,云承离要的是云沐风,他只会把我和煜哥儿当人质要挟云沐风,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木九久语气肯定,但心里却想云承离是个喜怒无常、暴虐成性的人,谁知这个神经病会怎么做。再说以前些日子云承离对她的反常表现,让她以色换人也有可能。
李福抱着煜哥儿往后退,目光凛冽的道:“不可能!老奴不会让小主子去以身犯险的!”
木九久不想与他说了,伸手去抱煜哥儿,李福忙闪身躲开。
煜哥